,咬牙切齿道:“我弟弟本来是随了一处去这个贱人处唱曲,分明是半点逾矩的事情都没做过,却给他生生的害死了!统不过是这个妒夫吃了皇上的酸醋,便要别人赔了一条命吗?!”
汪德海见她叫的泼辣,上前扯过她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只是这女人倒也硬气,只仰着头破口大骂不已,言语极是不堪,翻来覆去尽是祸水妖孽秽乱宫闱一类。
苏澈面色Yin沉,一手轻轻的拍了拍紧抱着自己的少年,一手指着她的鼻子暴怒道:“贵君也是你这个刁奴能够指摘的?若不是要听你亲口认罪,朕也没那个功夫听你掰扯,只叫你回去受尽了刑部六十四道刑罚再来回话。”
“最后问一遍,凝破,哪里来的。”
女子轻嗤一声,目光似毒蛇一般恨恨的游离在秦玥脸上,憎恶道:“贱人可知,你这个‘纯(蠢)’字确实是取的极好,愚蠢恶毒,悍妒狂妄,这世上男子只怕都‘难出其右’。”
“先前你为着和皇后争宠,从浣衣局提了个唤作冷辰轩的宫奴,后来又听闻这冷辰轩对皇上也曾有过不轨之举,便日日虐打苛待,没想到——”
秦玥被她如此当面辱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听得气直往上冲,心想自己与皇上彼此相爱,行事也完全出于一片真心,又何错之有?这恶奴什么都不懂,又有什么资格对他横加指责?
她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些男人凭什么要抢走她?他卑劣、恶毒、残忍又如何,他只不过是想让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罢了......
见秦玥脸色不虞,苏澈微微仰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喃了两句话,这才静静道:“朕是许久前见过那个狂徒,也还记得他家主母冷卿玄似乎是做过苏州知府的?”
汪德海忙接了话头回禀道:“没错,方才已审过了,这‘凝破’确是苏州产的又是轻易弄不到的稀罕东西,估计也只有冷辰轩有了。”
“她和冷辰轩恨毒了贵君,早就暗中勾结,内务府送洗漱之物过来的奴才们也供述了,冷辰轩这些日子没在贵君这里伺候,便是躲去了她那里藏着。”
苏澈点点头,微眯着凤眸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然道:“这果然很好,冷辰轩许是入宫时手里便藏了这脏东西,可见早就存了争斗害人之心。朕这一时的宽宥竟成了有些人为非作歹,为害后宫的踏板,只是纵了那一回放肆,却万万不能再有下一回。”
她唤过汪德海,语调淡漠而厌恶:“传朕的旨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那绿豆面子毁了冷辰轩的脸,再丢进军营去做万人践踏的军ji便了。至于这个青河,便交给宣平侯,尽可出气到贵君满意。”
宣平侯细细的看着苏澈的脸,眸中Jing光一闪,却是沉默着思忖,阿玥的事似乎算是有个了结了,只是她总觉得皇帝....
那疯狂叫喊的女人给几个兵士重又拖了下去,苏澈挥挥手,众人也渐渐的行礼退了出去,只是林潇出门前颇是留恋不舍的看了她好几眼,刘盛低声劝了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帐中只剩了苏澈,秦玥和宣平侯。
秦玥见苏澈给他讨了公道,自然对冷辰轩害人一事深信不疑,自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当着宣平侯的面也不拘束,闭着眼睛迷醉的在苏澈头上吻了一记,咧开嘴傻笑道:“皇上待臣夫真好,知道臣夫做了....那些事也不怪罪。”
宣平侯有些不忍卒睹,碍于礼节却也不敢像在侯府时那般轻斥他两句,只觉得自己这傻儿子算是给皇帝迷得神魂颠倒、无可救药了。
她活了几十年也算是识人无数,哪里还看不出这小皇帝对阿玥的情意有几分真几分假?
彻头彻尾的傻子.....他们侯府的软肋偏偏还就是这个傻子.....
宣平侯强行扯出个笑来,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改在家里那骄纵任性的驴脾气,对着皇帝笑出了一朵热情洋溢的花。
完颜有方
苏澈温柔的在他的头上顺了顺毛,随口同宣平侯聊了几句,便也体贴的给宣平侯和秦玥留下些独处的时间,寻等在外边的沈谦叙事去了。
先前宣平侯提及的神秘女子,她是想要见上一见的。
秦玥同宣平侯起身行礼恭送皇帝,待回到座位上,瞬间又跟在家里似的随意瘫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扯着闲话,还顺手捞了些桌子上的rou干啃得起劲。
宣平侯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颇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这几个月看似风平浪静,背地里不知她要为了这孩子费了多少的功夫!
林御史就跟疯狗似的,抓着《男诫》和lun理纲常不撒手,张口闭口嫡庶尊卑有别,天天上折子劝谏皇帝莫要宠侍灭夫;还有柳丞相,大抵是记恨她半路倒戈的行径,明里暗里不知道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忻王和她在武将势力中各占了半壁江山,如今也是波涛汹涌、鏖战正酣。
前世欠了这讨债鬼,家里的混世魔王,宫里的再生阎罗,捅出来的篓子她要给他收拾,惹出来的祸事她要给他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