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胳膊拦住了他。
“可闹够了?”苏澈内心真是烦躁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后宫佳丽三千是人生极乐,乐在何处?现在不过是寥寥几人就够让她手足无措了,后院天天鸡飞狗跳的又如何处理前朝事端?
要说是皇后之过,又怎么指望得上皇后?
皇后跟眼前的这两人大抵是一样的,恨不能用口袋把她给装起来藏着谁也不给看,要他心平气和的由着她‘雨露均沾’怕不是在做梦。
只是就是这样也比以往好了许多,最起码他不再是歇斯底里,寻死觅活了,而这算不算是一种微末的进步?
“这是柳贵君,阿玥不得放肆,怎么说他的位分也在你之上。以后同在宫中生活,要彼此和睦,温良友善,朕才好安心的处理前朝事务。”
“今日太后吩咐,加之朕长久未曾看望过柳贵君,今夜就不去昭阳殿了。”苏澈心中万般无奈,只能是和稀泥,这两个人背后的势力哪个她都不愿得罪。
柳贵君明明白白是受了伤,她这样不痛不痒的训诫两句,已经是竭力倾向着秦玥了,只盼他知情识趣才好。
“皇上!”秦玥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等了这么多天,说好的,说好的来看他的......
“朕明日再来看你。”苏澈狠狠心,蹲下身子把柳曦言打横抱起来,那人顺势把蛇一般柔软的手臂缠上她的肩头。
柳曦言往回轻轻的动了一下,那张柔美的脸从苏澈肩头漏出来,他嘴角衔着一个笑,琉璃色的瞳孔中是与方才完全相反的嘲讽与傲慢。
形容狼狈的明明是对方,可是秦玥心底始终萦绕着挫败感,黑色的情绪在不断地翻涌,那种烧掉理智的愤怒久久不能消散,以至于指甲完全的嵌进了手心里面。
一缕血丝从白净的手指间渗下来,汇聚成滴,坠落,而后渲染进宫砖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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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同盟
苏澈总觉得柳曦言像是在戴着一层人皮面具,面上的他言笑晏晏,内里的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不过,就是伪装出来的他,看着也让人够难受的。
“陛下尝尝臣夫做的这一道豌豆黄。”他用筷子挟起一块淡黄色的糕点送到她嘴边,眉眼弯弯,一派愉悦欢喜。
可是他眼睛里没有光亮。
他的皮相跟他的内里是不相称的。
苏澈张开口把那糕点含住,果然味道香甜,清凉爽口,她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曦言的手艺朕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看来宫中的御膳大厨都要甘拜下风。”
柳曦言白皙无暇的脸上立刻应景的涨起一层红晕来,水汪汪的一对眼睛顾盼多情,含情脉脉的托着腮帮子看她:
“只要皇上喜欢,臣夫天天都给您做。”
“只是,阿玥哥哥不会怪我吧,感觉今天他好像是生气了。”他忧愁的蹙着眉,修长白皙的一只手捂到了胸口上,貌似在担忧着什么。
“陛下不要因为跟阿玥哥哥起什么隔阂啊,真的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今天的事情说到底都是我不好,”
“要不明天,臣夫去跟阿玥哥哥道个歉,好好跟他解释一下?”他秋水盈盈的眸子立刻泫然欲泣,拉着她的手急切道,倒像是有天大的委屈。
苏澈有点烦躁,揉了揉眉头道:“不必了,明天这事我去跟他讲。”
“今天你准备这么多估计也累了,早点休息。”她自顾自的走到那张黄梨木大床旁,掀开纱幔就爬了上去。
真的,从没觉得秦玥这么讨喜过。
嚣张任性也罢,作天作地也好,总归是出于一片真心。
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那么多心机诡计,喜欢就是喜欢,纵是不喜欢也挂在脸上,每天都直白热烈的活着。
至于什么绿茶白莲花,当她苏澈没见过?一味地扮演柔弱,萌蠢,表现出来的性格和生活都是经过Jing心修饰的,可能对于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庸人很有杀伤力,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到最后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人。
榻上震了震,有一双藕臂缠到她腰上,身上紧跟着趴过来一具柔软的躯体,她挣了挣,没挣开。
“皇上不要讨厌臣夫好不好?臣夫真的惶恐,做错了什么都可以改。”他可怜巴巴的问,黑暗中的眼睛却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女人,居然拒绝他,真是奇怪......
苏澈犹豫了一下,想想太后跟柳相,终究是由着他钻进她怀里,低声道:“无事,今日朕奏折批多了情绪不好,未免吓到了你。”
“睡吧。”
第二天苏澈借口有事早早地离开了望湘楼,连早膳都没用就回了泰元殿。
不去看那一桌子美轮美奂的珍馐佳肴,也不去看柳曦言楚楚动人的脸,实在是不愿委屈自己再呆在望湘楼对着白莲花虚情假意,他不嫌累她都要累了。
“皇上,您看这个。”身边的首领太监汪德海悄悄塞给她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