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自己说的。”丁宸笑笑,“或者是您那个深谙宫斗Jing髓的门徒。”
丁晋中这才出声:“一家人先自乱阵脚,成什么样子。子慧也不会这么不识大体,你薛叔叔的教育不至于这么失败。”
丁宸嗤声。
丁母说:“不想解约也可以,你们分手。”
丁宸嘴角提起,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看向父亲。“爸,您的判断是什么?”
丁晋中一愣,随即想起这是球场上说过的话题。
关于许绿筱的判断。
“在商言商,小许的公司到了该融资的阶段,出了这样的事,谁还会投资?难不成你要一直给她输血?一个初创公司,管理尚不成熟,产品有些价值,所以,已经有人盯上,包括我们的竞争对手。”
“当然,如果她能坚持下去,我会更佩服她。”
“问题是,你们俩的关系,又是情侣,又是生意伙伴,她懵懵懂懂,你自以为是,把她推上战场,又不想她承受明枪暗箭,这样下去,她永远不会真正成长。”
丁宸略一思索,想通这里面的关节。
商场如战场,大鱼吃小鱼。欧若拉就是一条鲜美的小鱼,受了伤,大鱼们张开口,之所以不敢妄动,因为有鼎盛这条鲨鱼在。
当然,鼎盛在这次事件中比较惨,祖孙俩都受到Jing神伤害,为此拿出几个亿来补救。名声受损的欧若拉,估值不会太好,与其让别人占了便宜,不如自己吃掉。
他能想象,鼎盛会如何利用“解约”这件事,给许绿筱施加压力。其他买家也好不到哪去,手段大同小异,无非是威逼或者利诱。
受挫的欧若拉在勉力支撑,内外都在观望,再拖一拖,资金链断裂,接受过新理念培训的护理师们会跳槽或被人挖走,许绿筱的心血会付诸东流。
他只能护她一时,离开鼎盛的光环,他也不过是一株华而不实的海葵。
丁宸收起心思,做出谈判姿态:“这是逼我做选择?”
丁母问:“如果是,你会怎么选?”
“很难选……”丁宸笑一笑,“所以打算交给硬币。”
丁晋中斥责:“胡闹。”
丁宸平静道:“也有不胡闹的,不解约,不分手,我回鼎盛,立刻马上。”
丁晋中却说:“别一副牺牲的姿态 ,没人求你回来。”
“那就是,不解约,不分手,我永远不回鼎盛。两个选项,你们决定。”
丁宸起身,整理一下衣袖。
“我回去等通知。”
眼看儿子一步步穿过大厅,即将走到门口。
丁母再次开口:“她应该是早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了。”
丁宸脚步顿住。
“你在医院感冒那次,意识不清时,护士说漏嘴,许绿筱就在房间里。医生为了摘清责任,后来跟我说了。”
丁宸头没回,站了片刻。
然后说:“知道了。”
推门离去。
***
丁宸回去时,家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许绿筱因为感冒,提出要回家待几天,避免传染给他。他没批准,反正这里足够大,尽量保持距离就行。她执行得够彻底,几天都不打一个照面。
他走到她房门口。
看着紧闭的门,站了片刻,转身去露台,点了烟。
抽完一支,去洗漱,睡觉。
三天后,丁宸接到一封邮件,来自鼎盛总部,任命书。
斗争取得胜利,他扯扯嘴角,却也没有太高兴。
从此,变成上班族。比不上老丁的勤勉,但也尽量不迟到早退。
对于散漫惯了的他,确实有些不适应。
这期间,许绿筱的感冒反反复复,大部分关在房间里,偶尔也戴口罩出门,去采购,去公司,上创业营的课程。丁宸觉得,她戴口罩也不光是因为感冒。
也可能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想把自己藏起来。
当然,他也想起住院期间,她每每拿出一枚口罩,哄着他戴上。
***
这一晚,丁宸在浴室对镜剃须。
有人进来,走到身后,抱住他的腰。
浑身一阵酥麻,敏感得令人吃惊。
他问:“你好了?”
“嗯,想我了吗?”
“你问谁?”
“嗯?”她没明白。
他拉了她的手,往下。
他,还是它?
他扯过毛巾擦了脸,把人扯到胸前,一通猛亲。把残余的泡沫蹭到她脸上。
打横抱起,走出浴室,放到床上。许绿筱很柔软,很配合,只是某个时刻,伸手推他胸口。见他不解,她轻声提醒,“戴那个。”
他已经没入大半,只想前进,埋头在她颈窝,磨蹭片刻,起身,伸手拉床头抽屉。
后面整个漫长过程,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