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生寒。
顺着两人的视线,罗爸爸也发现了他,忍着害怕,哆哆嗦嗦地挡在妻女面前,“你、你要干什么?”
郭伟咧开嘴朝着他们笑:“岳父大人这么害怕干什么?我是来看我媳妇儿的,又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罗怡夏猛地看向父母,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原来真的是他们!
罗爸爸皱着眉头:“谁是你岳父了,别乱叫!”
“怎么?收了我的聘礼,现在想不认账了?”郭伟的脸色沉了下来,Yin冷的目光移到罗怡夏身上,摸了摸被灼伤的脖子,脸色更臭,“臭女表子,还敢伤我,过了今晚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什么聘礼?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罗爸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得一头雾水。
“妈,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罗怡夏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妈妈,指甲掐进了rou里都不自知,“你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罗妈妈心虚地不敢看她,迟迟不敢说话。
看着这一幕,郭伟嗤笑一声:“你妈把你嫁给我了,聘礼都花完了,就这么简单。”
罗爸爸震惊地看着妻子,深吸一口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太过分了!”
“我、我以为那是迷信的说法。”
罗怡夏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冷冷地看着她狡辩。
“够了,我可没兴趣听你们一家唠嗑。”郭伟不耐烦道,“我今天是来接我的新娘的。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活着的时候得不到你,死了之后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郭家四代单传,郭伟打一出生就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要什么给什么。偏偏他又个性古怪,家里有的东西不稀罕,非得要抢别人的才开心,一家老小也由着他。
长此以往,让他变成了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总认为他就是天王老子,全世界的人都该围着他转。
暑假那次被罗怡夏拒绝后,让他大受打击,回到家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忍不住扎小人诅咒她。
郭伟的外婆是村里有名的神婆,他从小就对这些神奇的技能很有兴趣,跟着她偷学了一手。
以往也从来没出过差错,得罪过他的人,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性命不保。
偏偏在罗怡夏这里碰了钉子,几次诅咒不成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他哪里会甘心!
强烈的不甘让他在死后化为厉鬼,他也是在那时才发现他的真正死因。
原来他以往害死过的人都没有去投胎,一直跟着自己,但因为他有法器护身,那些孤魂野鬼近不了他的身,奈何不了他。
直到那一天,他施咒诅咒罗怡夏遭反噬,重伤昏迷,家人在送他去医院时,落下了他的护身法器,这才让那群野鬼有机可乘,害他丢了性命。
不过那些野鬼现在都进他的肚子里了,也算报了仇,滋味还不错,郭伟舔了舔嘴唇暗想。
现在只剩罪魁祸首了,但因死于非命,他无法离开这座城市。
于是便托梦给他妈,让她张罗和罗怡夏的Yin婚。那婆媳俩也是个死要钱的人,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下来。
“口气还真不小!”江一念冷笑一声,摸出一张驱鬼符丢了过去,这是她最近新画的一张符,威力是从前的两倍。
符纸发出一道强劲的金光,瞬间灼伤了郭伟的魂魄,疼得他“啊啊”大叫,忌惮地往后一跃,跳到窗台上,调动全部的Yin气护住己身,喘着粗气不甘心道:“你们聘礼也收了,婚书也写了,现在还想毁约不成?”
“不可以?”江一念斜睨着他,抽出赤骨鞭,一鞭子甩过去,鞭子打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威慑力十足。
普通人看不见,郭伟却清楚地看到鞭子上散发的灵力,眼里的忌惮更深。
活人的婚能退,死人自然的也能。江一念转过身问罗妈妈,“你收了他多少聘礼?”
罗妈妈有点怕她,缩着脖子不敢看她,“五、五万,还有十万是冥币。”
罗怡夏气极反笑,“就因为五万块钱你就把我给卖了?我的命就这么贱?我还是不是你女儿了!”
罗妈妈理亏气短,声音低了下去,“我这不是以为是假的吗。”
郭伟的妈妈找上门来的时候,她想着虽然冥婚听着晦气,但实际上没什么影响,五万块钱不要白不要,加上儿媳在一旁怂恿她,头脑一热就把女儿的生辰八字卖了。
罗怡夏撇开头抹了一把眼泪,农村出来的妇女有几个是不迷信的?她妈这是拿她当傻子呢。
“罗妈妈,你把聘礼还回去,龙凤帖给我,我替他们解除婚约。”
罗妈妈愣了一下,道:“我嫌那东西晦气,已经烧了。”
罗怡夏脸上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前一句话还说自己不迷信,现在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罗怡夏麻木地看着她,微弱的光线下,那双眼中的冷意是那么得彻骨,罗妈妈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