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愧疚、不忍。却不知那时,他才是陷得更深的那个。
那段时间,祁曜成了他的生活背景,成了视野核心,占据了他所有的缝隙。他知道祁曜的所有喜好,知道他的苦与痛,比在意自己还在意他。
也许就是这份他自以为虚假的好,对祁曜来说太过容易得到,他才会不珍视,只把他当做普通的路人甲。可以随意地利用、欺骗、怀疑,可以不用在意他的感受。
那时候,在祁曜眼里他就是个廉价品吧。
其实顿悟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做的事已经算是无可救药。
有的喜欢,并不是用说就能说出来,它会成为一种可怕的习惯,渗入你的四肢,深入你的骨髓,扎根入灵魂深处,成为难以拔除的瘾,再想拔出就会血rou模糊,痛不欲生。
拔除做不到,那就埋藏吧,埋得足够深就不会轻易想起,不会痛了,也不会有勇气再去触碰。
许觅以为他成功了,在没有祁曜的世界里,他也过得很好。然而祁曜出现了,击碎了他可笑的自欺欺人。
看着祁曜向他走来,许觅内心虚假的平静一寸寸破裂。多么好笑,他还是会因为祁曜而心尖颤动。为什么还要再去喜欢祁曜啊,他告诉自己,真的不可以了。
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瓦解了那道戒备的心墙,对所有人他都是封闭的,唯独对祁曜,他做不到。就算再怎么隐藏,他还是会露馅的。
喜欢就是喜欢,有时候嘴巴可以不说,有时候心可以隐藏,但是身体做不到。
所以,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吗?他,要勇敢吗?要再相信祁曜一次吗?
许觅看着他的眼睛,等他的回答,也在等自己的。
祁曜没有抬手抹掉遮挡了视线的泪水,反而伸手轻轻拂去许觅眼角滑落的泪,强忍着喉间的哽咽。
然后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只要你想。”
只要许觅想,他就等,等多久都愿意。不再去触摸许觅的逆鳞,不再去触摸许觅的伤痛,不会逼着他钻出保护的躯壳。他知道这家伙就是受了惊吓的小乌gui,他愿意在外边慢慢地等待,等待许觅探出头来,看着他。
眼里不再有抗拒。
伸出手,轻轻覆盖上许觅的手背,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手慢慢的与许觅微凉的手交握,直到五指紧握,温热的掌心紧贴。
直到感受到许觅没有抵触,眼泪再也没有遏制住。
许觅感受到这只宽大的手紧握着他,感受到掌心紧贴时的温度,shi润的眼眶对上祁曜,他发现祁曜同样是红着眼眶,眸底就算被shi润掩盖,却也掩盖不住那道赤诚炙热的目光。
里边有期待,有忐忑,都是因为他。
祁曜在等他了,感受到这份等待的煎熬,感受到过去那份他也同样煎熬的感情,也受到了同样的委屈。
那他们还要这样下去吗?
淡淡的纠结之色出现在许觅的眼底,又很快消失无踪迹。
这样的祁曜,值得再信任一次吧?祁曜不是轻易给出承诺的人,他说的肯定会做到的,所以,要和他再试一试吗?也许结果,没有想得那样坏。
祁曜忐忑不安的心在感受到手背的微凉时突然就安定了,眼眶的shi热如泉涌而下,嘴角却不可抑制地上扬,弧度越来越大。
交握的手力道收紧,另一手捧着许觅的脸,眼神温柔又炽热。
祁曜低下头,与他额头相贴着,认真又专注地看着他,眼泪落到他的脸上,与他的泪水融在一起。
许觅看着他笑中带泪的模样,心中的弦被狠狠一拨,不自觉地仰头,唇贴上他的,轻轻舔舐一下,又移到脸上、眼上,将他咸涩的泪细细舔净。
在他吻上来的刹那,祁曜脑中像有烟花绽开,他漆黑一片的世界又有了光,有了绚烂的色彩。
许觅的唇瓣很软很软,shi热的温度,轻柔的动作,让他觉得他是被珍视的,被阿觅在乎的。胸腔被愉悦填满了,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
祁曜用心感受着,感受着以前,被他眼睛忽视的,许觅真诚的情意。直到许觅的唇瓣离开他的眼皮,他睁开温柔的笑眼直直地凝望着许觅,像傻了一般。
许觅也在看他,决定了迈出那一步,就要用心去做,才不会辜负彼此,他已经尝试了。
迎着许觅清澈的眼眸,视线又落到他嫣红的唇瓣,祁曜被蛊惑般,缓慢地低头靠近,再靠近,直到两片柔软相贴。
如果是许觅的吻,是和风细雨,祁曜的就是狂风骤雨,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许觅感觉自己像登上了几千米的高峰,又感觉自己掉进了一片热焰。理智被融化,意识也变得昏沉,身体比被下药时更加滚烫。
祁曜好像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的感情有多炽烈。
被动地承受着,与他交握的掌心一片粘腻,心脏跳得很快很快。
许觅恍惚地睁开眼,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正好对上祁曜漆黑染了情、欲的眼眸,里面像燃着黑色的火焰,而火焰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