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陆江徒劳地抹了把脸,整了整衣襟,来到分开前与师父和木容约定的地方,在看到站在李暮宁身边的万怀时,他把那本已经抽出一半的书又塞了回去。
李暮宁沉着脸看他,“怎么搞成这样?”
陆江看了眼万怀,看来他没把事情告诉师父。他当然不会说,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他才没脸说。陆江恨恨地想。
木容也跑过来,拉着他已经扯掉一截的袖子,讶然道:“师兄,你怎么了?”
万怀不说,陆江也不会说,他才不是受了欺负就回家向师父告状的小孩子,更何况,当着万怀的面他不想让师父为难,他摇摇头,“没事,走路没看,摔下山了,擦破了些。”
木容士气更低了,“出师不利,咱俩不仅没求得灵器,你还受伤了。”
李暮宁道:“无碍,我们多待几天,实在不行下次再来,总有机会的。”
万怀在旁边叫道:“暮宁,你徒弟回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陆江狠狠地瞪着万怀,万怀毫不在意的上下打量着他,扯着嘴角像是在欣赏他的狼狈。陆江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万怀向他跪地求饶。
一行人回了客栈,陆江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是脸上的擦伤盖不住。他下楼,看到李暮宁和花漫还有万怀已经落座,木容和花一二三坐在一桌,断情谷那一众弟子分了四桌。气氛可谓泾渭分明,断情谷那边兴致高涨,今天他们得了一把上好的灵器,正在传阅,想着起什么名字好。木容这边就低落许多,今天就花一一得了一把并不上乘的灵器,其余人都没有。
木容看到陆江,拍拍身边的座椅,招呼道:“师兄,这里。”
这一叫引得断情谷弟子纷纷抬头,特别是那个林姓弟子,甚至朝陆江一挑眉,得意的不得了。
陆江捏着拳头坐到木容身边,低声骂了句:“狗贼。”
“你说什么呢?”木容没听清。
“没什么,吃饭。”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毫无兴致。
饭后,李暮宁又被叫去喝酒,这次不仅花漫,还多了个万怀在旁边撺掇,李暮宁在陆江的注视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晚间,李暮宁坐在案前看书,门被敲了三声,陆江在外面问:“师父,你睡了吗?”
李暮宁放下书,“进来吧。”
陆江推门进来,垂头丧气的,看到李暮宁后蓦然有点心虚,期期艾艾地挪到李暮宁身边跪下,低着头道:“师父,我没用,给师父丢脸了。”
看来这事对陆江打击挺大的。李暮宁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声道:“不要妄自菲薄,一次成败定不了英雄,而且,为师的脸面也不靠你来挣,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陆江顺势一靠,搂着李暮宁的腰,把头埋在他肚子上,哼唧道:“师父——”
李暮宁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摸了摸陆江的头发,“你都多大了,还这样爱撒娇。”
“我不想长大,”陆江声音闷闷的,“我想一辈子跟师父在一起。”
李暮宁没觉出不对,想着陆江长大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强,今日被比下去,想求点安慰也在所难免。他便任陆江抱着,拿起桌上的书继续看,也算别有一番温情吧。
他突生出一种为人父的复杂心情。想到父亲,李暮宁脸色又暗淡下来,捏着书本的手指隐隐泛白。
陆江却不是真的因为受了打击找李暮宁求安慰,这点打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早晚他要将那些人打败,他只是……陆江深吸了口气,李暮宁好闻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只是想师父了,但凡尝过师父的味道,怎能不食髓知味。
他手上搂着师父的腰,脑海中开始剥师父的衣服,他想象着自己随意侵犯着那白花花的rou体,师父不会拒绝他,会勾缠着他,还会发出好听的叫声。
他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隔天,他们继续上山,三人没再分开。开始仍不顺利,木容已经自暴自弃到要去捡那把锅铲了,被陆江好一顿教训,说他堂堂极乐巅二师兄,居然没用到要去捡最低阶的修士都嗤之以鼻的锅铲,简直是丢极乐巅的脸,丢师父的脸。
木容被迫有志气起来。他没想得到多么厉害的灵器,他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他更感兴趣的是美食和师妹,只是修仙之人都会有灵器,只要有,至于是几等灵器,他真的没那么在乎。
可看师兄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师父那皱眉深沉的样子,他还是妥协了,毕竟,如果真的拿着一把最低等的灵器出去,多少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对吧。
随后,他们转进一个山洞,木容一眼就看到山壁上一个凸起的地方,并且隐隐地感应到什么,这是他入万窟山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掌中凝气,一掌拍向那山壁,一声响后,碎石飞溅,一个物件随之掉落,他飞身过去接住,定睛一看,就看到原本裹在物件身上坚硬的石壳慢慢化去,出现在掌中的是一把熠熠生辉的Jing巧匕首,周身点缀着流光的宝石。
木容大喜,举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