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便带些茱萸过去。”
庆王点点头,有些恍惚道:“哦,已经是重阳了。”
相对无言。
楼星环低头拿起茱萸,往门口走去。庆王忽然又道:“你……和阿云在一起了吗?”
梅姨娘穿戴好衣服,就去找楼星环。
下人说他在履霜院。她嘀咕一声:“怎么总去那儿啊?这什么时辰了,都快耽搁了吧。”
丫鬟宽慰道:“姨娘不必着急,还没到吉时呢。”
等到了院门口,她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两道声音都很熟悉,一个温文尔雅,是庆王的,一个慢条斯理,是楼星环的。
有喜鹊在枝头叫。
梅姨娘想走开,却又忍不住贴在墙边听。
“是。”楼星环说,“父亲问这个干什么?”
庆王似乎是苦笑一声:“阿云毕竟是我以前的妻子。”
里面沉默了。
梅姨娘贴得更紧了。
院子内。
楼星环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Yin冷,像被人踩了逆鳞的野兽:“那又如何?”
“不如何,”庆王说,“只是出于对他的担忧,问一问你。如果你不愿意明说,我可以去问他。”
这话听在楼星环耳里,难免成为一种挑衅。
他冷笑一声:“父亲尽管去,只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庆王叹了口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温声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不一样。”
以前他将鹿冰酝对楼星环的特殊只当做是逗弄小孩,现在细想,他能逗弄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挑选了楼星环?
况且鹿冰酝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谁有那种喜欢之情,他仿佛一直都没考虑过自己会喜欢上别人一样。
楼星环不说话。
他当然不会解释了,由得庆王这样误会多好,让他知难而退。事实上,他恨不得加深庆王这个误会。
庆王道:“那天晚上他受伤,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他答应你了,是吗?”
楼星环:“父亲好眼力。”
庆王垂下眼睛:“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你也不会听。今日阿云弟弟满月宴,我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他将一封红色的请帖放在桌子上,离开前,道:“当初请旨赐婚的是我,和他没有关系。之后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过。你能让他点头,是你的本事。”
楼星环不语。
那是鹿家满月酒的邀请帖,字是鹿冰酝和鹿夫人他们亲手写的:家儿弥月,共邀亲朋,特设薄宴,举杯同庆,欢迎携眷光临。
庆王走了。
看到呆立的梅姨娘,他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梅姨娘震惊得连行礼都忘了,呆呆地望着庆王的背影,直到身后传来楼星环的声音:“母亲。”她转过身。
楼星环面不改色道:“你来多久了?”
在一旁的丫鬟不知道梅姨娘听到了什么,见梅姨娘不说话,连忙出声道:“回少爷,姨娘刚刚才来,她是怕你耽搁了时辰。”
楼星环颔首道:“走吧。”
梅姨娘这才回过神来:“……走,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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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宁侯府洋溢着欢庆的气息,像一片海洋。
鹿夫人戴着产后防风的抹额,在和侯爷招待客人。
凉王府准备了很多礼物,马车停下,顺宁侯府的人看见了,连忙帮着把礼物搬下来。
“你们来了。”鹿夫人道。
一路过来,梅姨娘总算收拾了情绪,笑笑:“恭喜了。”
楼星环看了看周围:“云哥呢?”
“他在里面看着洛酌,”顺宁侯说,“比我这个做爹的还要紧张。”
他爽朗地笑了几声,明显对这样的亲密的兄弟情感到高兴。
楼星环知道鹿冰酝有多重视他这个弟弟。前些天鹿洛酌生了病,他一边医治一边亲手折了莲花灯祈福。
“我去找他。”
“去吧去吧。”顺宁侯爷摆摆手道,对他们的亲密也见怪不怪,“你们年轻人自个儿玩去吧。”
寂静的院落,和外面的热闹迥然不同。
找到鹿冰酝的时候,他正伏在摇篮旁休憩。
止善看到楼星环,正要说话,却见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止善顿了顿,还是退了出去。
Yin影轻轻遮住了鹿冰酝。
小洛酌的降生让他很高兴,他这个月也都住在侯府,没有回自己的府邸。
鹿冰酝呼吸轻浅,一下一下地,打在楼星环的心上。
他想低头亲亲自家小爹,又忍住了,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孩。
小洛酌继承了鹿夫人的容貌,生得粉雕玉砌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戳就破。
细看的话,可以看出他长得有点像鹿冰酝,特别是眉眼。
楼星环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