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絮不能推让,也不想退让。
可姜玉蝉凭什么?
“你是后院的丫头,何时需要你来采办?”春香拉着海棠:“你同我去见见小姐,她有许多事好奇想要问你呢。”
父亲生了她,却对她拳脚相向,她能忍得。商老板花钱买了她,供她吃穿,他毁辱她,她也忍得。韶渊虽然将她当做替身,但对她确是好的,哪怕不好,他同样花钱买下了她,给她一处容身之所,她也是能忍得的。
手顿在半空,姜玉蝉摸了个空。姜玉蝉自漠北回来,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动辄便打骂下人,看此情景,春香心中一惊,果然,便听“啪!”的一声,姜玉蝉一巴掌重重甩在了玉絮脸上。
姜玉蝉扶了扶髻上的玉簪,这玉簪正是韶渊在这里定的那套头面,她含笑瞧着玉絮,有些得意的对海棠说道:“海棠,阿渊为我定的这两套首饰,我很喜欢,我喜欢什么,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他最清楚。”
“姜小姐!”玉絮脸被打偏向一边,若非海棠扶着,险些站不住。那一巴掌姜玉蝉用尽了力气,竟将玉絮的嘴角都打得开裂流血。
露,根本无人知道她回了长安,如何是定给姜玉蝉的?海棠欲言又止,她摸不准这是韶渊想要物归原主的意思,还是掌柜的认错了人。她只是一介丫鬟,不敢问,也不能问。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五章:颠倒黑白
“这是我的钗子!”玉絮一面护住脸,一边与姜玉蝉拉扯推搡,这明明是韶渊送给她的钗子!就算韶渊将她当做是姜玉蝉的替身,但那钗子却是韶渊亲手送给她的!
“误会?”春香接过话头:“这发钗上,紫阳花叶处非但雕了一只玉蝉,钗头还刻了我们家小姐的姓氏,分明就是我们家小姐的东西!韶将军要赏,怎会赏小姐的东西?”
那紫阳花钗最终还是被姜玉蝉抢了去,玉絮也不知她一个大家闺秀,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蛮力。拉扯中,玉絮只拽到那钗子坠下来的水晶流苏,她害怕将流苏扯落,弄坏了发钗,这才松了手。
那是韶渊送给她的发钗,他送给她时,是亲手为她戴上的。
“海棠,许久不见,你倒是见外许多。”说话的,是正由掌柜的陪同,从楼梯上款款而来的姜玉蝉。
海棠不知如何接话,只能道:“姜小姐花容月貌,戴什么首饰都是锦上添花,自然是好看的。”
她只是觉得很对不住玉絮,人是她带来的,也是她带人来试头面的,如今这幅局面,想必玉絮非但尴尬,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见到姜玉蝉的那一刻,玉絮本能的将头埋得更低,同海棠一并朝她福身行礼:“姜小姐。”
海棠不动,只道:“确实不大方便,下次得了空,海棠定去拜见姜小姐。”
玉絮不知这钗头到底刻没刻姜玉蝉的姓氏,她低着头,手在广袖里攥得紧紧的,她觉得羞愤,觉得屈辱,更觉得委屈。
玉絮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她并非普通奴仆,却又并非是府中有名分的妾室,更何况这簪子也非她偷盗,海棠自然之道个中缘由,却又不能道明,只能说道:“将军大方,时有赏赐,这种中间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你这个小偷!这分明是我的钗子!”姜玉蝉已然失态,像是一个疯子,掌柜的上前劝架都拉她不住,她伸手抓牢着玉絮的脸,用脚踢她的腿,用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和头发,发疯似的大喊:“还给我!你还给我!”
便是韶渊喜欢她,便是他们青梅竹马,情深意长,可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在人
姜玉蝉是故意的,她明明夺得了发钗,却还是一扬手,用尖锐的钗尾往玉絮脸上划去。好在玉絮早有防备,伸手去挡,是以那办寸长的伤才没被姜玉蝉划到她脸上。
但流苏还是扯断的……
姜玉蝉盛气凌人,上前一步揪过来拉扯玉絮的头发,与玉絮争抢着她头上的紫阳花钗。
然而她却听姜玉蝉忽然尖利的笑出声来:“你的钗子?你的钗子上,如何会刻着我的名字?”
她值得打圆场,先将玉絮带离这是非之地:“我就是路过,着便要走了,着急着采办一些东西回去呢。”
玉絮退后一步,看看躲开姜玉蝉伸过来的手,她不想让姜玉蝉触碰到这支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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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蝉笑了一阵,目光定定落在玉絮鬓边的紫阳花钗上,凤眸半眯,隐隐露着凶光。她朝玉絮伸出手:“这钗子……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五章:颠倒黑白<情劫(1V1H)(栀九)|PO18臉紅心跳
“姑娘!”海棠终于摆脱春香的禁锢,挣扎着挡在玉絮面前,挡住姜玉蝉还要逞凶的手:“姜小姐!玉絮若有得罪小姐的地方,海棠回去定让管家用家法责罚!还请姜小姐不要动怒!”
姜玉蝉瞥了海棠一眼,胸口起伏的厉害,想来怒气未消。但碍于海棠是将军府里老的人,她也稍收敛些,趾高气昂的质问海棠:“不知将军府的规矩,如何处置偷人珠宝的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