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因为担心您会受王家人的蒙蔽,才派了奴婢过来,不过,侧妃娘娘却是白担心了,奴婢见石大人爱子心切,王家人的Yin谋诡计都使不上,想来侧妃娘娘知道后,定能安心了!”
石永年听了留思这番话,松了口气,方才晦涩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幸好儿女没有遭受王家的残害太多,儿子如今一表人才,还愁娶不到好姑娘吗?
石桢感激地望向留思,留思却不自在地移开眼神。
正在此时,孟辰也从侧间走了出来,他对石永年笑道:“石大人真是好样的,亲眼见到王友成的嘴脸,总算不觉得愧疚了吧?来,既一块儿到这里,咱们都回皇子府去,薇儿看到你们肯定开心!”
石家父子从善如流,不过在登上马车之前,石永年见附近没有外人,靠过去对孟辰低声道:“七殿下,微臣有一些话想说……”
孟辰遂停了动作,道:“我不是让石大人别自称臣吗?何事你尽管说?”
石永年面上凝重,像是思考许久,最后下定决心,才开口:“其实,怀恩侯被弹劾贪污时,我一直不相信怀恩侯会这么做,于是我当时拼命去检阅水坝的卷宗,那时我有发现,王友成他参与拨款的各个堤防,都溃堤了……我那时并没有怀疑王友成,还担心他会受到牵连,后来他平安无事,我松了口气,只当皇上明察秋毫,没有牵连无辜,但现在想起来,王友成敢贪墨军饷,未尝不敢在东夷水坝上也动手脚,说不定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清廉之人……”
孟辰听了这话,并不言语,石永年心中有些忐忑,又忙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哎,是我冲动了,不该将这种没有根据的事说给您听,让您平添烦恼,王友成如今被视作是二皇子殿下的人,您也不好在他身上做文章,否则会遭人猜忌……”
孟辰却是爽朗一笑,拍了拍石永年的肩。“怕什么?就是让人说我故意针对二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石大人别担心,我自有合适的理由揭发此事,你也别说麻烦我,东夷水坝被贪墨的银子是大楚的银子,咱们都一心为大楚着想,若能揭开当年的真相,对大楚可是好事,人人有责!”
孟辰这么安慰石永年,令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对孟辰感到敬佩不已,为大楚如此尽心尽力,这样的人总是令人心甘情愿追随的。
两人谈毕,各自上了马车,往七皇子府的方向而去。
石永年在车厢里看着儿子石桢,表情有些怪异,令石桢不明所以,便问石永年:“父亲,为何这样看着儿子?”
石永年感慨地答道:“方才那个叫留思的丫鬟,令我想起一个故人……说起来,若是怀恩侯的女儿没有死,如今也有十九岁了吧?”
石永年忽然灵光一闪,王友成此人说谎成性,当年王友成对他说,怀恩侯尚在襁褓的女儿夭折,说不定也没有对他说实话……
方才他看那个名叫留思的丫鬟,说话淡定中带着直爽,故意引着讨厌的人牙痒,那表情与出身东夷、性格豪迈恣意的怀恩侯夫人竟然十分相似。
第一百四十四章
石桢也知道自己原来的娃娃亲对象该是怀恩侯的女儿, 他以为父亲只是因为方才提起怀恩侯, 想起旧事, 故而感慨起来, 便安慰父亲道:“是儿子没这个福气, 怀恩侯的女儿若在世,必也是极好的姑娘。”
他还隐约记得小时候被侯恩侯夫人搂在怀里说笑的情景, 顿了一下, 才恍然笑问:“父亲,您说的故人可是怀恩侯夫人?那个叫留思的丫鬟, 还真有几分怀恩侯夫人的风范。”
石永年没想到儿子也如是想,高兴地与儿子聊起往事, 待到七皇子府,石薇在昃晷院门口迎接他们, 见父兄面带喜意, 石薇很是惊讶,便问:“父亲与哥哥去牢里见王友成, 为何这么开心呢?”
石永年笑呵呵道:“王友成那种人不提也罢, 为父与你哥哥是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颇为怀念罢了。”
石薇安下心来,与他们边走进内厅边问:“什么事呢?想起来就这么开心吗?”
石永年忽然指着一直默默跟在后头的留思。“你这个丫鬟有些像怀恩侯夫人, 你哥哥从前多受夫人的照顾,所以为父才与你哥哥聊到从前的事,可惜你没能亲眼见见夫人呢!”
话落,石薇与留思双双愣住, 石薇朝留思看过去,留思呆呆地摸着自己脸颊。
石桢这才看到留思手背上的伤痕,他诧异地脱口问道:“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留思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并不去回答石桢的话,而是对石薇蹲身道:“侧妃娘娘,奴婢刚从牢狱过来,想去洗手净面,再来服侍您。”
孟辰这也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事,幸好自己还没碰触石薇,便半强硬地推着石家父子道:“咱们也去洗脸洗手,最好换身衣服再过来!”
怀恩侯夫人这事也就岔了过去,孟辰给了石家父子两件没上过身的衣服,三人都洗漱换衣过后,才来与石薇一同用膳。
留思却没有再出现。
石薇却是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