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门轻手轻脚窜到了谭淑慧的身后,看样子在伺机制服她。
不过谭淑慧却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只是慢条斯理对太后说:“太后娘娘,若是臣妾有什么不对,那淑太妃娘娘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后也不能冷心冷清,她哆哆嗦嗦道:“你别冲动,有什么咱们说清楚便可。”
谭淑慧就笑了:“若是之前臣妾说的时候太后娘娘仔细听,今日就没有这一出事由,您!您说是不是?”
太后:“……你冷静。”
她翻来覆去都是这话,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还很惹人嫌。
舒清妩和凌雅柔就站在一边看戏,全程一语不发,只是脸上表现出莫名的紧张来,还很“英勇”地挡在了太后身前。
太后没有说话。
她脑子里白茫茫的,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无法多思,只能呆愣愣看着谭淑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直疼痛难忍的淑太妃却开了口。
她脸上破了一个窟窿,鲜血顺着脸颊洒落,染shi了她紫红的衫裙,也让她一向慈和的面容染上几分诡异的冷酷和Yin森。
淑太妃依旧被谭淑慧挟持,她脸上的伤也没办法医治,只能用帕子捂着,一边说话一边嘶声痛哼。
“你,你污蔑。”到了这个时候,赵娉婷竟然还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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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淑慧垂下眼眸,冷笑道:“哎呦淑太妃娘娘,臣妾真的很佩服您,您竟然能忍着痛矢口否认,臣妾自愧弗如。”
谭淑慧以前说话都很文雅,她总是挂着一副温柔的皮相行走世间,可经过这一连串的奇事之后,她也渐渐露出本来面目。
她其实根本就不喜欢笑。
她的声音偏冷,其实低声说话最舒服,却也少了几分柔和和贤淑。
然而现在的谭淑慧,却什么都不管了。
谭淑慧仰头笑了笑,她抵在淑太妃脖颈上的手来回滑动,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淑太妃被她弄得直皱眉头,脸上除了血就是汗,大抵今日是她平生中最狼狈的一日,淑太妃失去了往日的伶牙俐齿,也失去了所有的能言善辩。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伪装成真正的受害者,似乎在试图对抗“疯子”的欺凌。
舒清妩就发现,淑太妃越是如此,太后的目光就越是移不开。
她垂下眼眸,心想:淑太妃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一门心思想如何糊弄太后,也不知是聪明绝顶还是蠢笨不堪。
太后看淑太妃如此可怜,竟是于心不忍。
她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怜悯和心疼是舒清妩从来都未见过的,就是对张采荷,太后也没有多!多少疼惜之情,倒是对赵娉婷会如此关照。
太后抿了抿嘴唇,舒清妩竟听到她说:“你放了她,哀家可以答应放你出静晨宫。”
这可真是十几年来头一遭。
太后这性子,得罪她的人最后绝对落不到一丁点好处,更别说谭淑慧这种完全没有把太后娘娘的尊容放在眼里的“贱人”。
她跟舒清妩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却不是因为太后对淑太妃的关照,而是因为太后对淑太妃的关心。
“娘娘,您怕是不知道,淑太妃娘娘啊说过您许多事呢!”
太后脸色骤变。
赵娉婷也没想到她竟然敢说这些完全见不得光的事,立即厉声道:“住嘴!”
就连舒清妩站得在太后这边,也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略有些恶心,更多的却是令人心寒的压抑。
宫中争斗,从来都是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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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后宫看似平稳无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依旧波涛汹涌,残忍而狡诈。
赵娉婷都为太后做过什么,又或者她用太后卫借口私自染了多少次手,没人能分辨清楚。这些,她理应一个字都不多言,却不料竟然说给谭淑慧听过?
不光舒清妩,太后也是如此想。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娉婷,声音陡然拔高:“你都说过什么!”
赵娉婷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她跟太后不同,因为经过太多事,出过太多次手,这辈子做过的坏事兴许是太多了,令她一时间竟是毫无头绪。
刚刚谭淑慧说得时候她其实只是下意识反驳,可被太后这么一问,她却又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她脖子很痛,脸上更是似有火烧,谭淑慧甚至还用手紧紧勒着她的胳膊,让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
赵娉婷今日所有的Jing神,都在刚才糊弄太后时用尽了。
谭淑慧看着太后,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却突然勾出几分笑意。
舒清妩这才发现,现在的她是那么畅快。
她就像是在逗弄不听话的土狗,高兴了就挠痒痒,不高兴了就远远踢到一起,那眼眸里只有畅快,没有任何怜悯。
她对太后低声道:“太后娘娘啊,虽说十年过去了,但重华宫的事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