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没哪个妃子能有这般待遇了。
宫宴开了好一会,歌舞都过了几个后,锦妃才由着一队宫人拥簇着入了宴。
入宴也是与众不同的,初一露面便看呆了一众宴客便罢了,这天仙也不等宫人报完话,轻盈得像是翩然而起的蝴蝶,伴着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入了最上方坐着的皇帝怀中。
那眉眼Yin郁的年轻皇帝一瞧见小蝶仙便笑了,张着臂膀将人拥入怀中,宠溺的点着伏在他怀中的仙子鼻尖,对他睡了那么久还一脸困倦有些无奈的笑意:“怎么还困着呢?”
小蝶仙打了一半的呵欠顿时收了回去,像是被吓到似的小小打了个嗝,水润润的眼睛无措的看着萧嵘启,小心翼翼的开口:“不、不困……”
坐在右侧第一排的戚靖捏着玉杯不经意的扫着这边,看见那纤细美人微怯的模样,冷硬的面上突的露出点笑来,一瞬即逝。
心神皆在怀中人身上的萧嵘启没注意到,他挑着眉,对小蝶仙突然流露出的那一点儿怯怯有些意外,却也没多想。昨夜里因着药太苦,无论怎么哄都不肯喝完,最后还是他一边折腾着人一边渡进去的,药里的催情作用两个人都吃到了,做到最后他有些失控,天色都白了才停歇,累得不行的小蝶仙哭得嗓子都没了声,现在这懵懂仙子露点怯也不算太奇怪。
于是他低笑着在那眉眼上安抚的轻吻,从桌上捏了块专门为他准备的花糕递到他手上。
“尝尝,专门给你做的新点心。”
那莲花状的糕点一落到掌心便绽开了,一下子吸引了小蝶仙的注意力,忘了疑惑为什么转眼间萧嵘启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兴致勃勃的捏了一瓣放进嘴里,一抬头便要与皇帝分享。
台下正巧有个臣子yin诗作词,萧嵘启便压住了那双染了口脂的唇,凑在他耳畔轻声道:“乖,自己吃。”
小蝶仙不明所以的含着一点点化开的花瓣,偏着头看他,眨了眨眼,试探似的咽下了,将萧嵘启逗笑了,从他手中也捻了一瓣起来,喂他吃下。
看着他捧着花垂首微启着唇自他手指尖衔走那一小叶豆黄花瓣,却是来了兴致,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下头臣子唱词,一边浅笑着凝视怀中美人乖巧的小口小口吃着自己抵到他唇边的食物。
好半晌,待诺安吃了三四朵花儿才转开了眼,正好对上戚靖投注而来的视线,笑容扯大了些,有些意味不明的与他对视了好一会,缓缓的抿了口酒。
等他放下酒杯,戚靖才垂首双手握杯一礼,恭敬地饮下满杯。
“再过半月不到便是秋猎了,戚将军可有怀念?”萧嵘启那抹温和又有些刻意的笑容不变,如同聊家常似的和戚靖说着话,“朕与卿最后一次秋猎,离今已有十年之久了。”
“自是怀念的。”戚靖没什么表情的回视,黑褐色的眼瞳被那直密的眼睫一盖,晕染成了如同萧嵘启般的纯黑。
萧嵘启也习惯了他那般寡言的模样,自个接了下去:“这次秋猎你我兄弟倒是可以如同往日那般比试比试,朕许久未曾狩猎,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想念。”
“是。”
“不过朕大抵是比不上将军的,”皇帝看着那颔首垂下眼睑的将军,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轻柔的把玩着怀中仙子的细白手掌,“毕竟朕也就在林场里拉拉弓罢了。”
这宫宴也不过宴请了些大臣,皇亲坐的也就戚靖一人,一时间竟是静了下来,无人敢接。
场上唯一够资格又是交谈对象的男人却沉默着,不急不缓的饮了杯中酒,随后才抬了眼,朝上方的皇帝一礼:“陛下骑射一直来都是群首,臣哪儿能比?”
“罢了,秋猎你我兄弟比过不就知晓了。”萧嵘启轻笑着挥了挥手,不再扯着话,转头和其他大臣说起了话。
直到宫宴结束都没再往戚靖那儿看过一眼,戚靖也不参与交谈,安静的垂着眼饮酒,桌上Jing美的吃食却没动上几口。
这么一场气氛怪异的宫宴结束后,这些日子热闹许多的将军府又一次冷清了,一直到了秋猎,都无人敢凑上去,远远的观望着。
以至于戚家军的帐子竟是与众人隔了道不远不近的距离,与皇帝的帐篷遥遥对着。
不过倒是有些奇怪,萧嵘启原先还为诺安备了秋猎的衣物装备,宫宴一过却突然改了主意,在秋猎时将他留在了宫里,影卫还多留了两个。
随后的发展对一直能被系统直播的诺安来说更加有趣了——萧嵘启在第二日遇刺,刺客皆被戚家军当场格杀,摘了面巾一瞧,皆是北部蛮夷,皇帝震怒,当夜便将戚靖派回了边境,第三日就取消了秋猎回来了。
诺安伏在回廊窗下的小榻上,枕着臂靠在窗沿伸长了手轻点外头被秋雨压低了枝头的海棠花,晃着腿轻声的哼着歌,笑盈盈的看着识海画面里那个端坐车厢内、眉眼Yin郁却带着抹异样笑容的皇帝。
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愈发甜蜜起来。
秋猎队回到宫里时天色已是飞霞,因着被蛮夷刺杀的缘故,皇帝一回来便去了御书房,大发雷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