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工作绊住了脚。
中间苏莹还特地交代于星落,请人吃饭一定要去个端庄大气的餐厅,且作为东道主,这一顿饭一定要她付钱。于星落应了好几遍知道了知道了。
她的工作没那么忙,但是有了另外一件事。
出国之前请邝英杰的爸爸帮了一次忙,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帮的。当初邝教授便提了一个条件,让于星落这学期在航空航天大学当一学期的讲师。
早在深城的时候,邝教授就看上于星落了,这其实是一种资源交换。
很多高校会邀请企业高管给学生上课。
因为上课时间安排的并不多,两周一节大课,固定在周三的下午,于星落答应的很愉快。
重新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于星落的高跟鞋踩着橘红色的枫叶,恍然有种回到二十岁的感觉,她抱着满怀的器材从林道走过,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男孩儿们挥汗如雨。
有的时候还能看到池禹,他是那群男孩儿里个子最高的,长相也是最扎眼的,剃着寸头,一个很能检验帅哥的发型。
篮球场边的台阶上坐了许多大大方方看球赛的女孩,多数是明目张胆地看池禹。
他总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掀开球衣抹脸上的汗,露出一截腰腹,肌rou异常清晰紧实。
就这单单的一个动作,也能让女孩子们尖叫、高|chao。
于星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发sao,有女孩儿给他递了一瓶脉动,他也没装白莲花似的拒绝,大大方方的往嘴里灌,还笑着说了句“谢谢”
却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了,喝完将水放在地上,又跑远了。
于星落忘记自己是该往实验室走还是往宿舍走,她愣在原地。
而铁网里头,池禹迈着长腿,运着球向一个篮筐跑去,远远看着倒像是往于星落跑来。向晚的夕阳,将他宽松的球服边缘坠了一圈光,满满的少年感。
某一瞬间,两人目光对视,于星落惊慌失措,那会儿她还挺端着的,根本不敢显露自己的半分心思,也生怕自己这样的心思,被那种骄傲的少年拿去笑话。
池禹看见她,在原地停了几秒,浓郁的黑眸死死盯着她,扯唇轻笑,隔得太远,于星落不知道那是一种善意的笑还是嘲笑。
反正挺不正经的,隐含调|戏的意味。
顷刻间,所有被人看穿的羞耻心涌上来,她的脖颈和脸刹泛着红晕;同时她也明白过来,这世界上的喜欢,和咳嗽一样,根本就藏不住。
无论她装得有多高冷,他都能一眼看出,她喜欢他。
而她却不能看透他分毫。
以至于他们后来肌肤相贴,甚至他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池禹总是能掌控着她,永远站在制高点上。
一个年轻的声音把于星落把从回忆拉出来:“于老师。”
于星落转头,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小男生,朝气蓬勃的,从自行车篮子里给她拿了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还是冰的。
不过于星落最近生理期,不能喝冰水,她也没说,静静的攥在手里。
这个男生有个实验报告卡在于星落手里,然而早就过了交作业的时间了,男生讲了各种理由说作业多,忙期中考试得抓紧复习。
于星落反问:“这才十月中旬,考什么试?”
她的这门实Cao课虽然不用参加期中考试,却并非什么都不了解。
男生被问住了,愣怔片刻,小声说:“老师帮帮忙呗,反正你的主业也不是教书,只要我期末考试成绩说的过去就行,大家别互相为难。”
于星落点了点头,将男生的实验报告翻出来,根本花不了几分钟就扫过去了,说:“可以给你过,没有问题。”
男生松懈一笑,刚要说谢谢。
就听见于星落说:“但是我也实话告诉你,你期末考试这门成绩肯定过不了。”
男生睁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星落竟然说这种话。
于星落说:“你是不是觉得大人说的‘听话、照做’是害你们,限制了你的发挥?但是还没学会走就想飞你觉得可能吗?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你的付出和得到的回报是守恒的,从我第一次看你们的作业就知道谁是认真的谁是敷衍的,我也敢预言你不仅期末要挂科,而且你不是走这条路的。”
男生脸涨红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被人看扁过,一直以来都是被鼓励长大的。
而且他准备毕业后进研究所呢。
他想跟于星落辩驳两句,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
但于星落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看法,将实验报告递还给他,踩着高跟鞋不咸不淡地走了。
她并不是想打谁的脸,而且他是否挂科,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反正讲完几节课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被人看穿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儿,男生碾了碾脚下的树叶,又追上她:“那给我几天时间可以吗?”
于星落没什么表情,也不跟他开玩笑:“下周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