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来看哀家?”
周嬷嬷裣衽一礼后回道:“太后因着陆昭仪晕倒的事找曦昭仪,皇上怕曦昭仪解释不清惹怒太后您,特意命奴婢来作证解释。”
这是拿皇上来压她,太后深吸口气,眼底的温度却越发的低:“哦,想做何解释,这宫外流言传昨日曦昭仪仗势欺人把陆昭仪气晕过去,陆昭仪如今还卧病在床,每每入睡又会惊吓醒来。”
陆绮雪垂下眼睑,感叹陆昭仪是哪都有长辈撑腰,而她幸亏还有个皇上在。
那头周嬷嬷仍旧不卑不亢的回道:“正是如此,才说明这事与曦昭仪无关,奴婢问过当值的太医,陆昭仪是被吓晕过去的并非气晕一说,心神恍惚又总是惊醒,或是因为先前磕到到头出现幻觉的缘故,而随着过去的养心殿内侍皆在现场,可证明曦昭仪并无失礼之处,至于宫中的流言四起,或是有心人作案,所以皇上特意让奴婢出面与太后澄清。”
太后闭了闭眼,转动手中的佛珠,良久后才道:“原来如此,倒是哀家差些就错怪曦昭仪了。”
这时也不讲是谁对谁错了,太后对于周嬷嬷口中的有心人也没有查下去的意思。
“多谢太后明鉴。”陆绮雪只回这么句话就不在多说了,态度恭敬有余而亲密不足。
太后再看一眼周嬷嬷,心中隐隐有些后悔,错估了曦昭仪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这次没拿捏住把柄,反而叫人彻底离了心,只怕日后侯府前途晦暗,可如今她又放不下脸去讨好个妃子,不由头痛状的按住额边太阳xue。
“太后怎么了,太医说了您最近身子不好,切记劳心伤神。”平嬷嬷最是熟悉太后的心思,连忙上前抚慰,随后又朝陆绮雪说道:“曦昭仪您与陆昭仪姐妹不和的事如今众人皆知,太后为此忧心得连觉都睡不好,要老奴说都是一个侯府出来的,有什么是不能握手言和的。”
陆绮雪抿紧唇,姜是老的辣,这是想让她妥协,不然今日太后出个什么毛病就都要怪在她头上来,大隆虽然民风开放,可仍旧是讲究个孝字当先。
这事是周嬷嬷没办法帮她挡的,可她还有绝招,陆绮雪咬下嘴唇,眨眼间便红了眼睛,眉头微蹙,叫人未语先怜,声音哽咽的道:“不是臣妾不想,只是,姐姐对妹妹已有心结,昨日还当着众人的面骂臣妾是贱人!真叫臣妾心寒。”
周嬷嬷已有听闻过此事,不由上前拍抚陆绮雪的后背:“曦昭仪莫要伤心了。”
太后面容差些扭曲放下手推开平嬷嬷的扶持,陆昭仪那蠢货竟然还放肆到这种地步,连连吐气几息,“竟有如此,哀家真是错看她了,不过也许是她总是盼不来皇上垂怜,才如此忘形,不如哀家让她给你道歉,有哀家在,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呵呵,陆绮雪心中冷笑,这事盼不来皇上也要怪在她头上咯,还说不让她委屈,却每句话都是在为着陆昭仪解脱,面上却是哭得凄惨,“太后还是别再为难臣妾了,陆昭仪眼里根本就没有臣妾这个妹妹。”
哭着哭着便做出无法承受的短暂晕状,软在周嬷嬷身上,惊得周嬷嬷连忙抱住陆绮雪跟太后请辞,生怕出个万一,她可怎么与皇上交代,“太后娘娘,曦昭仪身子娇弱,来时皇上就千叮万嘱的要奴婢注意,要有个什么不对就送去养心殿,如今曦昭仪情绪激动,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奴婢不敢抗命,先与曦昭仪告辞。”
太后见过不少女人见头痛脑热的把戏,自然不相信陆绮雪会有个什么事,只是周嬷嬷来时还带着人在外面候着,她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绮雪就这么从她眼皮子底下走了。
哐当—— 座上的小茶几连带着茶壶杯子都被掀翻在地碎散开来,平嬷嬷秉着气,这时候也不敢上去打搅她主子,太后这样子发脾气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陆绮雪坐上步撵后,就拿帕子遮在脸上,一路叫人看不清面容,进去养心殿没了遮挡,那微红的眼睛明显就能看出来是哭过。
乾正帝刚要沉下脸,陆绮雪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低声道:“臣妾刚才是借着假哭逃出太后那儿的。”
不说还好,说完乾正帝的脸色更黑了,“胡闹。”随后就拉着陆绮雪坐在他身上,细细查看,没事之后就让早就候在一旁的花白胡子御医查看。
“这是?”陆绮雪不明的看向皇上。
“那药毒性强烈,朕不放心,还是让御医看过才好。”这事让乾正帝昨晚都没睡好,还做了噩梦,梦见小女人离他而去,心里没着落。
能做皇上的御医心性自然非比寻人,顶着皇上的眼神,反复听诊,以及询问陆绮雪些事。
听他连葵水房事都问起,陆绮雪便知这位是有真本事的,自己刚怀上不久的孩子怕是瞒不住,所幸养心殿此时就她们五人,要瞒着后宫也是容易。
果然,随后这位御医开口道:“娘娘身子康健,未曾有中毒痕迹,只是微臣在把脉时,感觉这脉象有时似滑非滑的,再结合娘娘之前的情况,微臣斗胆预估娘娘已经怀了不到月余的身孕,若是为了稳妥,可半月后再次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