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牵扯上月牙只会让无惨狂躁,他只要想到月牙和鬼杀队那点纠缠的可能性就难以克制自己的怒火。
战国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到了大正,依然还是这样吗?
为什么,因为他是鬼吗?
同样是活着,人类猎杀动物没有过错,他成了鬼猎杀人类又有什么过错?
“月君在遇到你之前来过鬼杀队,和我做了一场交易。”
产屋敷耀哉轻言细语,道出了数月之前的事情,“他愿意帮助鬼杀队消灭所有恶鬼甚至想办法解决这缠在产屋敷家数千年的诅咒,但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你。”
无惨脸色冰冷,即使心中诸多不耐仍旧压着性子继续听着产屋敷耀哉的话语。
“就算是祖先产屋敷空良先生,你的兄长,在临终之前也在诉说着对你的愧疚。”
“我经常会想——即使是你这样的人,也有想要保护你的人在啊。”
产屋敷耀哉对无惨说:“但是这样被人珍视的你——却不懂得尊重生命。”
“恣意妄为,残忍嗜杀,从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明明正是因为经历过生命所剩无几的痛苦,才会对其他人的生命格外珍视不是吗?”
无惨只觉得他的话说的可笑。
“我为什么要在意和我无关的人?”
“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罢了。”
无惨理解不了产屋敷耀哉的意思,产屋敷耀哉也从没有奢望,不如说如果无惨懂得这个道理,这上千年的纠葛也就不会产生了。
于是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对无惨说道:“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得到祢豆子之后就可以和月君一起永生不灭是吗?”
无惨没有说话,因为产屋敷想的并没有错。
“但是你绝对不会得偿所愿的。”
产屋敷耀哉声音轻缓,却说着诛心之言,“你得不到永恒——能够永恒的……”
“唯有人类的意志。”
“即使是月君——也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意志?
这种可笑的东西无惨才不会相信,他只相信□□的永生。
“说够了吗?”
无惨一步步朝着产屋敷耀哉走去,白皙的手早已经变为了恶鬼的利爪,只需要轻轻一挥产屋敷耀哉就会在他面前头颅落地。
“嗯。”
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足够了,我想对你说的只有这些了。”
“听我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谢谢你。”
无惨伸出手正要动手,但是眼角的余光却见到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朝他冲来,电光火石之间,无惨避之不及,身上被狠狠扎了一个针筒。
是逃了三百多年的珠世。
“好久不见——鬼舞辻无惨!”珠世一双淡紫色的眼眸看着被她恨了数百年的男人,抱着想要杀死鬼舞辻无惨的信念,她在这世上已经苟活了数百年。
现在,该是收取代价的时候了。
就算是死亡,她也绝不后悔。
无惨避之不及,着了珠世的道,针管里的药品被尽数打进了他的身体,无惨捂着那被注射的地方伸出自己的手掐住了珠世的脖颈。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他面目狰狞地质问。
珠世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无惨,眼中不见恐惧,只余畅快。
“无惨,你不是一直想要再次站在阳光下吗?”
“这个药,就是让重新变回人类的药。”
无惨看着眼前的珠世,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他心道不妙喊了一声鸣女想要躲进无限城之中,但是已经迟了一步。
数十米开外,几名柱以及灶门炭治郎等人,已经朝着这里飞奔而来。
*
“咔哒——”
当池中再次响起惊鹿的声音之时,太阳已经从山上冒了一个头出来。
“啊——天已经亮了啊。”
月牙看着出来的阳光,嘴里轻声呢喃。
他一夜没睡,一直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也是在想着无惨大概走到了哪里。现在太阳已经出来,无惨大概也即将要到达产屋敷那里了,现在也该是解除咒术上路的时候了。
他扶着廊柱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久坐变得麻痹,刚一站起就感觉到了双腿那仿佛蚂蚁啃咬又像是万针戳刺一般的痛苦。
月牙脸色平淡,将这苦楚无视然后一步步朝着桌上那盏茶杯走去。
茶盏中的鲜血颜色依旧鲜亮,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像人类的血ye一般变成红褐色,依然保持着刚刚流出来时的鲜活感。
将那铺了一个杯底的血ye沾在指尖,月牙抿了抿唇将它涂抹在左手手腕上正闪着银辉的手镯上。鲜红的血和银白的镯子在此刻接触,凭添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瞬息之间,那镌刻其上的不知名的咒语便失去了原来的光泽变得暗淡了许多。
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