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庞大的巨龙守着它唯一的珍宝。
月牙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脸色有些黑沉还有些诡异,他偏过头看无惨,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月牙糊里糊涂地开始数无惨的睫毛有多少根,但是数了十几根月牙就倦了。
他伸出手想要推开无惨,却发现自己的手也被无惨禁锢住了。
月牙使劲挣了挣,原本熟睡的无惨逐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玫红的眸子看着月牙眼里带着餍足。
“放开。”
月牙低声说,手又挣了挣。
无惨心满意足,不计较月牙这时候的胆大妄为,胳膊松开让月牙从他的怀里出来了。
月牙揉了揉被手上的银镯压出的红痕,扯过身边的白色内衫披在了身上。
无惨飞快地略过月牙身上的斑斑点点,嘴角飞快翘起一个弧度然后又迅速的抹平。
月牙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伸出手把窗缝里露出的那点光柱遮了一个严严实实。
他穿衣服,无惨也穿,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在房间里响起来,无惨这时候忽然清了清嗓子开口问。
“疼吗?”
月牙转头狠狠瞪了无惨一眼,只是这样凶狠的眼神在此刻无惨的眼中也被柔化了无数倍。
“疼个屁。”
在地狱生活的这些年,月牙学的东西可不少,包括从幽灵那里学来的脏话。
虽然说是这么说,转过头无惨看不见的地方月牙却低低地倒吸了两口冷气。
都是两个初哥儿,不知轻重就是这样的下场。
两人修整完毕,月牙感觉到门外传来了另一个气息,是鸣女。
鸣女正跪坐在门外,无惨打开门,鸣女低垂着头,对两人在一间屋子里的事情没什么反应。
双手指尖贴着地面,鸣女低着头不敢瞧里面的情况,就算心里惊涛骇浪但是明面上还是要维持着十分的镇定。
“无惨大人,日安。”
鸣女轻声说。
无惨淡淡地嗯了一声,神色之间满是漫不经心。
“有事吗?”
若是无事鸣女是很少主动来找他的,今日心情不错,无惨也有闲心听鸣女说话。
鸣女微微抬起头却看到了月牙倚在墙边手指理着略微褶皱的衣袖的样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出自己要说的事情。
“无惨大人,我已经找到了产屋敷家藏匿的地点。”
月牙整理衣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开始理另一边的袖子。
什么是双喜临门呢,这就是。
无惨听到这消息愣了片刻,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大笑道:“做的不错——!鸣女!”
“我要奖赏你。”
无惨伸出手,白皙的指尖指尖变成尖锐的紫色,一滴滴鲜艳的红色从无惨的指尖流淌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地穿过空气落到了鸣女的口中。
无惨的血ye可以让轻而易举地日让恶鬼变得更强,赏赐他的血ye无疑是最高的奖赏。
鸣女诚惶诚恐地接受了无惨的赏赐,又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无惨大人,虽是如此,但我总觉得似乎有点太过轻易。”
曾经废了数百年都没能找到几个鬼杀队的位置,怎么这几个月却轻而易举地全都找了出来呢。
无惨也不笨,鸣女能发觉的事他怎么会察觉不了,就算经历了上千年的时光他和产屋敷那点血缘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湮灭。
与其说是产屋敷被他找了出来,不如说是产屋敷故意让他发现——为的就是诱敌深入。
“无妨。”
无惨摆了摆手,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鸣女,像是能够看到藏在产屋敷宅中的产屋敷耀哉。
“他想见我,正好,我也想见见他。”
第107章
月牙不是什么爱打小报告或者是什么爱听墙角的人,在地狱活的五百年他成为鬼灯的辅佐官也并非是一帆风顺。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这句话用在地狱的鬼差上也同样适用。
虽然地狱第一执政官鬼灯大人的鬼畜之名人尽皆知,但是再怎么说辅佐鬼灯的职位也是个香饽饽,月牙上去了,想让他下来的也不少。
毕竟不过是个刚化妖的半妖罢了,还能比得上在地狱干了这么多年的其他鬼差吗?
还不是靠着背后身为大妖的彼岸花。
所有人都这么说,甚至月牙也有点相信了。不过他才不在意。
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辅佐鬼灯的职位无人之时没人想要竞争,但是一旦有人占了这个位置,就会有人想。
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件事,月牙刚刚成了鬼灯辅佐官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多的是鬼卒暗中盯着他犯些错误或是在月牙办事时下点无伤大雅的小绊子。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实在让人头疼。
那时候喝了孟婆汤失去记忆的月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