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牙做的种种事情以及去的各种地方都说了一遍,甚至连为了那两条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实在是模范劳工,建议无惨在鸣女吃饭的时候多给她两条大腿。
无惨一字不落地听鸣女说完,眉宇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无惨:“就是这些?”
鸣女:“……就是这些。”
听鸣女描述平平无奇的很,就连有没有什么虫子爬进月牙房间都知道个一清二楚,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古怪的,但是越是这样平常,反而越让无惨心生疑虑。
无惨沉默半晌,挥手让鸣女退下。
*
夜深了,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天际飘渺的浮云半遮半掩,院中微风拂过树枝之间,枝叶相撞发出沙沙声还伴随着深夜阵阵蝉鸣。
无惨让鸣女继续追踪搜查着产屋敷的位置,自己却离开了无限城悄悄回到了宅子里。
宅子里无人,此时安静极了,无惨走在走廊上朝着月牙的房间走去,一直走到门口他才停下步子。
低头向下看,门缝里是一片黑暗,看来是睡了。
无惨目光沉郁,手轻轻搭上了月牙房门的门锁向下一按,伴随着吱呀一声,棕红的木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月牙发丝散乱,半张脸陷在枕头里闭着眼睛。
无惨有些踌躇不前,他在想月牙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只不过是装睡,于是站在门口呆了半晌才抬腿进了屋子。
他把灯打开了,橘黄色的灯光在一瞬间就挤满了整个房间,温暖的颜色柔柔地洒在月牙身上将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照的有些柔软。
无惨定睛看,看到月牙枕边有一本合上的书,看样子是月牙看着书的时候睡着了。
无惨走过去,脚下没有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然后走到月牙的窗边看着那本封面花哨的书。
他想起来这是童磨带来的。
于是无惨伸出手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将书页翻开内页上写着花魁二字。
无惨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才继续往后翻。
看起来好像是很稀疏平常的书,无惨在开始面色平淡,直到翻到后面故事里写的晋江不允许描写的各种动作故事还有栩栩如生的插图。
都到这种地步了无惨怎么能不知道童磨搞了什么鬼。
无惨:……该死的童磨!
远在万世极乐教的童磨忽然打了个喷嚏,信徒都在担忧地询问教祖大人是不是感冒了,童磨却笑嘻嘻地说:“啊——没事的哦~或许是某个人在想我呢。”
童磨猜的挺准,他顶头上司现在的确是想他想得紧,想他头颅落地那种。
要说无惨对这些书有什么反应,却是没有的。
月牙虽有千余岁,但大部分都是在地狱中度过,见识过的东西和无惨相较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无惨在人世间待久了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就算是花街他也待过不少的一段时间,贵族生活的糜烂和纸醉金迷他早已看遍,怎么会因为区区一本艳俗小说而脸红心跳。
也就是月牙会这样了,就连变鬼之前曾是大家小姐的鸣女对这些人生lun常也是稀疏平常。
无惨手里拿着书,低头看着床上沉睡的月牙。
*
月牙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脑子还迷糊着手已经开始摩挲着枕边的东西,只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原本还在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月牙蓦地从床上翻起身,屋内的灯还亮着,月牙僵着脸一点一点缓缓地转过自己的头看向了自己书桌。
无惨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原本应该在他枕边的书,书页打开无惨视线凝聚在上面,手摸着下巴,看起来无惨好像已经看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月牙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一股难言的羞耻感袭上他的心头。别看月牙似乎平时撩无惨似乎很起劲的样子,但是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依然是一片空白。
“无惨。”
月牙吞了吞自己的口水喊了一声。
“啪——”
无惨合上了书,看着月牙的眼里似笑非笑。
“原来熬夜是看这种书吗?”
“童话?”
这简直就是在公开处刑。
月牙脸又红又白,两只手搭在一起悄悄捏着自己的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挺管用,月牙没让自己泄了气,用尽量自如的样子说道:“看到了?”
“嗯。”无惨指尖瞧着硬壳书封响着有节奏的韵律。
“写的还不错。”
语气像是见多识广的样子,但是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呢。
都是千年的处男,装什么大尾巴狼。
月牙伸出手使了劲儿把书抢过,轻咳几声算是清嗓子,面不改色地说:“我也觉得写的挺不错的。”
要是脸上的红晕再淡点儿更好了。
无惨上下打量,心里门儿清,心里因为月牙的欲盖弥彰发笑,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