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宁成面前,男人犹豫了下,慢慢张口含住吃下,黏稠滑软的米粥混着甜腻的红豆,恰到好处的热度温暖了他空荡荡的胃。
“好吃吗?”
叶谨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宁成舔过嘴里残留的香味,“挺好的,你不是会做饭吗,怎么又去学了?”
“是学做甜品的,做小点心比做菜难多了,我做了好多失败品,卖相不好也不好吃。”
“多练练就好,没什么是能一步登天的。”
“我知道,只是没时间了。”
宁成没听清他后半句话,摇起汤勺,也不顾那粥尚是热到发烫,粥水烫的舌尖发麻,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响声震得桌子都在颤抖。
“小心烫啊……”他站起身,抽了张纸巾往宁成嘴角擦去,“沾上了。”
“没事……”他转过身去,不想叶谨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叶谨皱着眉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很饿吗?饿也不能吃这么急啊……你平常都吃什么呀?”
叶谨丢给他一系列的问题。
“……外卖。”他说着竟有了几分心虚,一旁的叶谨撅起了嘴,宁成身子往后缩了下,“你又不是不会做饭,干嘛要叫外头的,你吃不惯那些。”
宁成的嘴有多挑,他是最明白不过,这男人宁愿饿死都不会吃不合口味的东西。
“总会有一样合我的,我也没以前那么难养了……吃饱和饿死总得选一样。”
叶谨沉默了几秒,大约是再争下去也毫无意义,他坐回了位子,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吃完了这顿早饭。
叶谨刚起身要收拾餐具,宁成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他疑惑地抬头,“我来吧,你也要走了,先去收拾东西吧。”
“我,我能多住几天吗?”
“看也看过了,我活的好好的,你该回去了。”
“……添勤不在家,我不想自己一个人,我只住几天就回去好吗?”
“你可以去找添文。”
“他很忙,我不想打扰他。”
宁成叹了口气,“那添明呢?”
“你有和他谈过吗?”叶谨转了话题,宁成不明白他的意思,“谈什么?”
关于他对亲生父亲的那份异样的感情。
“没什么……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吗?”
“不知道。”他连半点犹豫和思考都没有。
叶谨环抱着手臂,“你偶尔也,关心下他们嘛。”宁成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这一辈子的感情几乎都倾注在了眼前的人身上,没有多余的去分享给其他人。
他不想叶谨看到他自私的一面。
“我会去问问的。”他到底还是在叶谨的目光中妥协了。
宁成默许了他留下,但他似乎不太愿意和叶谨交谈,每当对上视线便停驻几秒再挪开,他对此得心应手,把叶谨的话硬生生掐断在了喉咙里。
“你要买点什么吗?”
叶谨列了张单子递到他面前,宁成放下手里的书,叶谨偷偷瞄了眼,看不懂。
“没什么要买的……等下。”他夺过叶谨的笔,随手在上面写了几个电话。“照这个打过去,告诉他们和平时一样。”
叶谨听不懂他的话,但还是照做了,他和电话里的人隔山隔雾地交流一番,说道某个尺寸问题时,他狐疑地回头看向宁成,“你不穿这个码数。”
“给你的。”宁成头也不抬地说道。
叶谨听后和那头的人道了歉,挂了电话走向宁成,“我有带衣服过来,你不用破费的。”
“你有带外套吗?”
“没有……”叶谨揪着外套袖子,他一时脑热也忘了看看这地方的天气预报,山上冷的他发怵,身上的外套还是那晚宁成借给他的。
宁成瞥了眼他的裤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细细摩挲着手里的质感,叶谨僵着不敢动,就见男人眉头一皱,“这不是你平常穿的。”
他说的平常是好久之前了。
“……你买的那些牌子好贵的,我以前都不知道……添勤现在工作很辛苦,我不想他花太多没用的钱。”
他和宁添勤刚离开的那年过得有些拘谨,宁添勤为他添置新衣的频率并不多,他多是穿着旧衣服,宁添勤送他衣服时忘了把袋子里的小票取出,上面的价格贵的离谱,他和宁添勤谈了一番,先是为自己的不懂事道歉,宁添勤性子犟,他并不想再去请求父亲或者大哥,所以叶谨干脆把宁成留给自己的钱挪了一半给店里。
这也是他的店,他这么对阻止他的宁添勤说道,也多亏了这笔钱,缓了一段时间的经济危机,后来的生意开始逐渐好转。
宁成从鼻里发出一声气音,叶谨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他该为儿子的独立感到高兴才是,“我穿的惯这些,就像你说的,饿死和吃饱总得选一样呀。”
叶谨学会和他顶嘴了。
“随你吧。”他挪过身子侧过脸不想再搭理叶谨,或许是肩上的重担已经放下,不需要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