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句俗语,刘太傅耷着眼皮子问:“这,比什么?”
小皇帝笑的得意,“比箭,若是驸马赢了,朕从此之后再不多说一句话。”
他天生臂力就比别人大,箭艺极好,再者,他不相信驸马样样都好,世人对这些世家子弟,赞誉太过,他要好好让她们见识见识李朝天子的厉害!
初时沈庭继并不愿比赛,怎奈小皇帝发了性,说是驸马定是瞧不上他,任凭刘太傅与李锦瑟怎么劝都没用。
劝不了小皇帝,自然劝能劝的人,因着前些日子柳文星的缘故,李锦瑟与沈庭继又恢复了不咸不淡得相处模式,于是劝说沈庭继的任务便放在了刘太傅身上,刘太傅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沈庭继只得点头应承。
小皇帝在一旁冷笑,驸马如此装腔作势,他定要让其丢尽颜面。
而李锦瑟则是十分兴奋,小皇帝其实最听她的话,若是她强硬的说上一句,兴许也就算了,她之所以什么都没说,是因为她也很想看。
一群人当即浩浩荡荡便去了习武场,小皇帝将昔日先帝特地为他打造的宝弓都拿了出来,在众人瞩目之下,傲娇的冲沈庭继扬了扬下巴,然后十分风sao的拉弓射箭。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飞驰而过的箭转到箭靶,连发三箭,直中靶心,在靶子上打着颤儿,就跟主人一样的得瑟。
在场的人无不拍手称赞,马屁拍的一个赛一个的好,让李锦瑟觉得,这拍马屁的学问着实高深,难怪她总是没拍好。
小皇帝十分狗腿的跑到她面前,笑的一脸得意,李锦瑟只得笑眯眯的夸奖了他几句,一颗心却跟着箭靶上那只仍旧还在打颤的箭颤抖,她原以为小皇帝不过孩子气,谁知竟真得如此厉害,她心想这下可好了,这岂不是变着法子帮着小皇帝来砸沈庭继的场子。
就连刘太傅一张菊花老脸也跟便秘似的难受,在他眼里,京都无一人能比得上他这学生,现下可如何是好。
小皇帝又跑到沈庭继面前得瑟,背着手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驸马若是不想比就算了,朕也不是非得要和驸马过不去,这射箭不行,咱们还可以下棋啊。”
刘太傅也在一旁点头,眼神示意沈庭继算了。
沈庭继摇了摇头,“不必。”
几人各怀心思的看着沈庭继,在场气氛一时紧张,就连那些宫女太监侍卫都开始大着胆子张望。
只见沈庭继慢条斯理的从一旁兵器架上挑了一把弓箭,试了试张力,然后看了看李锦瑟,伸出手来。
李锦瑟以为他示好,赶紧上前一把握住好些日子都没机会碰到的手,激动道:“驸马,不如就不要比了,这什么破帝师,不当也罢!”
可不能绷人设啊!
小皇帝对她那句“破帝师”十分不满,上前将她二人的手分开,“阿姐,事已至此,已经来不及了!”
哼,看以后谁还敢在他面前眉来眼去,他倒要看看这世家排行第一的公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谁知沈庭继压根都没有看他两姐弟,只再一次的伸出手,“帕子!”
小皇帝轻哼一声,“怎么,驸马这是怕自己输惨了,提前准备好帕子抹眼泪”
他朝一旁伺候的宫女伸了伸手,“帕子拿来。”
那宫女赶紧将自己的帕子折好,一脸激动的捧给眼前这个模样极其清贵出众的驸马。
谁知沈庭继并没有接,只盯着李锦瑟瞧,“你的帕子。”
李锦瑟有些慌,这玩意儿她也得有啊,她在自己袖袋里掏了掏,什么也没掏出来,还好桑琪醒目,赶紧上前从袖袋里掏出一粉色织锦香帕,“公主的帕子在奴婢这。”
李锦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桑琪手中拿过帕子递给沈庭继,“要帕子作甚?”
沈庭继看了看一旁的刘太傅,又看了看背着手抬头看他的小皇帝,淡然道:“臣较皇上年长许多,若是就这样,即便是赢了,也有失公允,臣以帕覆眼,才显得公道。”
小皇帝心里冷笑,世家子弟果然会装模作样,他倒要看看他这场戏准备怎么演下去。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的,李锦瑟与刘太傅虽嘴上劝阻,但心里较之方才更加激动,都想看看这覆着帕子如何取胜。
李锦瑟一不小心对上刘太傅放着光的眼睛,二人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回了目光。
她心想,这老头还真挺有意思。
沈庭继选好位置,将那帕子绑与脑后,在场的人无不屏住呼吸,皆在心里猜测驸马要如何射这个箭,更有些大胆的,在底下小声议论,说沈驸马真是清高过头了,李锦瑟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便再也无人敢讲话。
众人皆看着驸马吐了一口气,然后抬手,开弓,放箭,只听“咻咻咻”,三箭齐发,那箭就如同风驰电擎,直奔箭靶而去。
在场的人见着那箭靶,无不惊讶的张着嘴,然后回头看单手背后长身玉立的驸马,眼神里的质疑全部被变成了崇拜。
“怎么,没中?”沈庭继见没人言语问了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