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秋闱啊!
直到见到贺书渊,从他口里,又再三确认了好几遍,看了官府的文书,贺夫人才终于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抱着贺书渊嚎啕大哭了一场,好似要把夫君贺廷卿去世后,这几年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通通发泄出来般。
儿子竟然这般出息了,夫君贺廷卿知道了,也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贺夫人抱着贺廷卿的牌位,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正屋里,直到第二日,才红肿着眼睛走了出来,神情憔悴,而又高兴的张罗着,让人准备接待过两日来贺喜的人。
妹妹贺书琪,也是激动得连哭再笑,连带着刘嬷嬷和梅香、又竹几个,也是止不住的掉眼泪,也就是初一,长大些年纪,又在外面历练了段时间,虽然也高兴疯了,可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哭哭啼啼的,只是一个劲抱怨,贺书渊没将他带在身边,没能亲眼去看看,少爷高中的秋闱大榜,倒是把贺书渊弄得哭笑不得。
这边,贺书渊前脚刚到家,那边,后脚知府殷志修就派人来,将他请了去。
这次秋闱,不仅解元,是他们淮安府的人,给他挣了老大的脸面,而且所有高中的一百七十名举人中,淮安府竟然有五十六名之多!
对于南直隶辖下十四个州府,平均每个州府,十几名的名额,和往届秋闱,淮安府平均不到二十名的中举人数来说,这个数字,委实是太过惊人,光这一项,知府殷志修年底的考核,就足以评得上一个优秀,并且创造了记录,甚至说,留名史志也不为过!
而这一切,都是贺书渊带给他的!因为贺书渊力主办理松山书院校报,掀起了淮安府学子们,对时务的关注和讨论,时务策论水平,突飞猛进,此次秋闱的经义题目,又太过诡谲,让大部分学子的发挥,都差不太多,所以淮安府的学子们,就凭着时务策论,脱颖而出,才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让知府殷志修,怎能不欣喜若狂,对贺书渊,又怎能不感激赞赏!
在知府府被知府殷大人,又好好夸赞了一番的贺书渊,带着知府殷志修赏赐的满满一车的东西,刚刚回到家,还没等歇上一会儿,就又被松山书院的山长路远行,给派人叫了去。
路远行捧着那篇“子曰”的策论,爱不释手,刚刚见到贺书渊,便十分欣喜的将他拉坐在自己身边,告诉他,他的这片“子曰”的策论,现在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在文人sao客中,备受推崇,甚至有大儒,亲自给他的这篇文章做注,更坐实了贺书渊是文昌星下凡的传言。
松山书院在此次的秋闱中,不仅出了贺书渊,这个文昌星转世的解元,还同时高中了三十七人,无论是在淮安府,还是在整个南直隶,都是独占鳌头,出尽了风头,松山书院和路山长的名声,也俱是水涨船高,一时间,风头无两。
这一切都是拜贺书渊所赐,路远行和陪坐在一旁的曹教谕,看着眼前,这个芝兰玉树般,面对盛誉,仍然泰然自若的俊朗少年,心中感慨,谁能成想,当初那个连秀才都不是,靠走后门进来的白身,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成为了名满天下,有着文昌星转世之称的解元!
自豪欣喜的同时,路远行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沉重的压力,这样好的苗子,自己能把他教得更加优秀吗?
所以,当路远行得知,贺书渊马上就要动身,去京城的国子监读书,心中除了失落外,更多的是释然,贺书渊这样优秀的孩子,值得最好的一切!
路远行拉着贺书渊,絮絮叨叨跟他说了很多,去京城国子监念书,需要注意的事项,还特意当着贺书渊的面,让曹教谕磨墨,亲自执笔,给国子监的魏司业,写了封亲笔信,让他帮着照顾贺书渊,一言一行间,全是殷殷关切之情,让贺书渊很是感动。
曹教谕也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三人一直聊到晚饭时分,路远行还特意留了曹教谕和贺书渊,一起吃了晚饭,这才将他放了回来。
拜别了路山长的贺书渊,回到家中,已经是酉时末了,可是家门口,竟然还有不少慕名前来拜访之人。
这些贺书渊有的,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一见到贺书渊,便将他围了起来,让贺书渊颇为头疼,要不是临近宵禁,恐怕贺书渊一时半会儿,都解不了围。
出名有出名的好处,也有出名的烦恼,被sao扰得不胜其烦的贺书渊,只能搬离了家中,暂时住进了之前给孤儿们租住的院子。
说到这些,贺书渊应漕运总督沈维明要求,所收留的孤儿,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养,年纪稍大些的,已经能够做事了,贺书渊想着,等到张德宝,张掌柜在京城安排好后,就把他们和家人一起,带到京城去,按之前的计划进行。
原本还想着安顿好临时的住处后,就去拜访漕运总督沈维明的贺书渊,第二日,便在院子里看到了沈世然。
贺书渊一见沈世然,便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将浑身僵硬的沈世然放开,看着他再次羞红的脸,笑着道:“那日在秦淮河畔一别,就再也没有见到世然,如今一见,甚是想念啊!”
“书渊怎地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