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裴延恪淡笑,道:“挺顺利的。”
时窈戳了戳裴延恪的袖子,笑眯眯地问:“那你这袖口上的锦鲤纹饰,有朝臣瞧见了吗?”
“他们是不是贼羡慕你!”
“拥有这么好看的锦鲤图!”
裴延恪淡淡应了声“哦”,才眉眼低垂,漫不经心,道:“今日太热,上朝的时候,我卷了袖子。怎么,这上头还有绣东西吗?”
时窈:“!!!”致命打击!!!
那时候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东西,现在却偏偏贴身穿着,一点儿也不舍得分离半步。
裴延恪垂眸,大约也是瞧见了那金线在烛火映照下泛出的丝丝光亮,眉心微皱了皱,手指摁着眉骨转了转,良久,才吩咐薛诏,道:“没事儿了,你先下去吧。”
等人刚走到门前,又听见他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后,传来的嗓音:“给我拿壶桃花醉来。”
薛诏手指僵硬片刻,还是去拿了。
-
时窈难得睡了个踏实觉,其实也不是很踏实。
宋惜音这人睡相不好,没事儿就架了条腿过来搁她身上,时窈把她推回去,她又架过来,来来回回弄了好几次,时窈有点儿烦躁了,干脆一狠心,抬起两条腿,架在了宋惜音身上。
很好,世界清静了,宋惜音没再折腾,被时窈禁锢在了身下。
……听起来有点儿奇怪吼QVQ
但到底,前些日子夜不能眠,今夜倒还很意外地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跟裴延恪长得很像的小萝卜头,一边哭一边追在她身后,拽着她的裙角,一声一声地叫她:“娘”。
时窈对他很是不好,整个人超凶,狠狠地把裙角从他手里拽出来,昂着下巴怼他:“我才不是你娘。”
小萝卜头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厉害,“呜呜呜……”他哭着哭着打了个哭嗝,鼻子里冒出个鼻涕泡来,说,“那……才不是我娘……你能不能给我擦擦眼泪啊……”
小萝卜一双眼瞳黑漆漆的,呆呆地望着她。
时窈心里头有点儿软,但软了一瞬,又即刻坚硬如铁,道:“不行。”
小萝卜头满脸问号,哑着嗓子问她:“为什么呀?”
时窈nai凶nai凶,道:“因为,你长得像一个很讨厌的人。”
“我巨讨厌他。”
“所以,也不能对你好。”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小萝卜头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娘,你能不能不要讨厌我爹爹啊……”
时窈直接给吓醒了,醒来脖颈处全是汗,guigui,这什么可怕的梦啊,梦里她跟裴延恪居然有了个萝卜头。
关键是,这个萝卜头还长得不像她?!
完犊子的!
时窈也懒得找人来给她解这梦是怎么个意思,她怕解出个什么不得了的结果来,她会吓得当场厥过去。
时窈坐起身子,抬脚拱了拱身下睡得正酣的宋惜音,叫她:“阿音,起床了,办正事儿了!”
-
时窈说的办正事儿,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正事儿,只是拉着宋惜音、齐元赫、红菱、明玉他们几个,搞了个圆桌会议,给他们每个人下了任务指标,去调研帝京尚未婚配的男子的各项情况。
要说这种事情,活跃在第一线的,永远是帝京万事通齐元赫。
他整个人不知道多兴奋,非常积极地保证自己绝对能办好时窈交代的事情,保证保质保量超额完成任务。可见这人平日里真的是闲出了屁来。
几个人分头行动,齐元赫老友一堆,靠着人脉关系探听点儿消息完全不是什么难事儿,办起这事儿来,可谓手到擒来。
明玉素来干得就是这种探听消息的事儿,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没什么难度。
就是可怜了红菱,平日里宅在深宅大院里头,也没什么朋友可以问询,只能靠着自己,凭本事去调查。
红菱于是拿着时窈给的人员名册,按图索骥,去帝京各处打听,酒馆巷落,一处不落,就怕漏了点儿什么消息,搞出岔子来。
不巧,偏偏在几鹤茶楼前,碰见了薛诏。
两个人呆呆对望了会儿,没人先说话。
要说他俩的关系,最开始,原主跟裴延恪不对付那会儿,他俩也是势同水火。
可后来时窈同裴延恪小夫妻做的甜甜蜜蜜,他俩接触的多了,有忙都互相帮一帮的,感情自是比从前好了很多。
只是,屁股决定脑袋,他们为主子办事的,从来不该有自己的立场。
如今,时窈对裴延恪恨之入骨、避如蛇蝎,那红菱自然也不能同薛诏多说什么话儿,免得一不小心做了叛徒,背叛了时窈。
郡主对她好,红菱一向来知道,虽然,郡主表面上总爱怼她几句,可私下里,她家里头那些破事儿,郡主都不动声色地帮她摆平了。
她有个不争气的哥哥,当初为了娶嫂嫂,把她卖到了时府,她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