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也就代表没有他的帮手,乐岚稍稍放了些心,问:“你打算就在这里做个了断?”
&&&&论单打独斗她尚有两分把握,虽然修为远不及丹渚,但有劫生助力,他在剑下也讨不了多大的好,至多不过像上次那样两败俱伤,不了了之。
&&&&丹渚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与我做了断?”
&&&&“我凭什么?”乐岚不怒反笑,觉得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入京以来,屡次挑衅的是你,寸寸相逼的是你,屠我族人的是你,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来,不怕笑掉大牙么?”
&&&&只可惜丹渚并未为她的这番话所触犯,仍旧以那副令人火大的平淡腔调不徐不疾地问:“我扰你历练,屠你族人,还捉你到此,你能奈我何?”
&&&&乐岚一剑劈过去,被他侧身避开,“打不准的剑,就是废剑,就算是一把神剑,在你手里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效力。”
&&&&乐岚打架时从不和人饶舌,以免分心,丹渚越是气她,她越是一声不发,憋着气把手里的招式使得更快更狠,直到一连挥出了十余剑,丹渚向后远远一撤,声音随着剑风飘过来:
&&&&“打到现在,你都没有发现一丝不妥之处么?”
&&&&打到现在,乐岚确实并没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她对湮海这地方闻所未闻,自然不知道此地都有什么蹊跷,经此一提醒,顿时不敢冒进,谨慎地收剑回身,防备着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变。
&&&&丹渚顿了顿,道:“不是外界,是你自己。”
&&&&她自己?
&&&&乐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个激灵,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先前那十几招所耗掉的灵力,竟然没有恢复过来。
&&&&法力但凡有所损耗,便会自然而然汲取附近的天地灵气自行弥补,如此循环往复,源源不断而来,法术才能得以施展,仙元才不至于枯竭。
&&&&可她从交手到现在所损耗的法力,竟连一丝一毫都未恢复,换而言之,此时的她就像一只盛满了沙的沙漏,里面的沙子漏多少就少多少,若非丹渚出言提醒,只怕她到法力耗尽也不会发觉此处的玄机。
&&&&她伸出手来,在空中感受了一刻,湮海的空气轻薄而温和,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这里的焦土只是焦土,是一无所有的死物,其中唯二灵气充沛的,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丹渚。
&&&&乐岚想通了这一层,便抱着剑再也不肯动手了,她得保存实力。
&&&&可丹渚并不打算给她这个保存实力的机会,他远远地看着她站在原地不动了,忽然将手一抬。
&&&&乐岚只觉得一道细风刮过,手背忽然一痛,上面赫然多了道口子,正在滋滋地往外冒血。
&&&&她急忙按住伤口止血,却悚然发现血虽然止住了,可体内的灵力却顺着伤口不断外泄,无论如何也停止不住,乐岚登时急了,大怒道:“我上辈子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动手。”丹渚道:“我会等着你的法力慢慢流干,到那时你自然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说罢,便转身走远了。
&&&&乐岚抱着受伤的手发了会儿呆,终于意识到这个鬼地方不能久留,在灵力泄干之前,哪怕掘地三尺也得爬出去,丹渚说话时的语气让她后脊发冷,难以想象,到时候真落在他手里是什么下场。
&&&&仙元里剩下的灵力还有九成不到,她将其中的三成注入劫生之内,余下六成用来防身,以免到时有什么三长两短,好歹有一击之力。
&&&&封完灵力,她撕下一片衣角,将伤口胡乱缠了,便在这片叫做“湮海”的焦土上开始摸索起来。
&&&&所幸湮海并不是无边无际的,她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小半天,便看见一座石殿的殿顶,加紧步子赶过去,却发现是片废墟,殿房早已坍塌了一半,剩下两间较为完整的房里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她渴得厉害,只想找口水喝,用术法变了两杯水,可不知道是不是地理的原因,喝下去总像饮沙,不但不解缓,反而变本加厉的渴。
&&&&湮海没有黑夜,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如同正午一般,烤的人几乎冒烟,她在石殿废墟的Yin凉处歇了一会儿,无意间踢开一块碎砖,却见那砖面上凹凸不平,似是雕刻着什么图案。
&&&&她拿起来看了看,那图案并不完整,一只残缺不全的角上雕着一道曲折的线条并几个奇模怪样的标记,旁边附了行字,但缺损得只剩为首的几个字。
&&&&乐岚对着那字仔细辨认了一番,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激动得几乎拿不住砖头:这上面刻的是湮海地图!
&&&&她迅速把其他碎砖挨个拨开,终于凑了一幅完整的地图来,上面标注得清清楚楚,湮海地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