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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说,「你再不醒,就要死了。」
我:「!!」
床帐里。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守在床边的南秋:「!!!!!!!!?」
我看着她:「……」
「殿下!」她几乎瞬间扑上来了,「您可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喝水?」
我虚弱地指了指她背后,让她回头。
南秋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还是很紧张地问:「是要喝水吗?还是饿了?」
我:「……」不,是你背后有人。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按在她后颈上,南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身子软了下去陷入昏迷,随即被人轻手轻脚搬走。
眼看帐里多了好几个黑不溜秋的蒙面人,我丝毫不慌,这是勉力坐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嗓音低哑:「劳驾,来杯水。」
黑衣人也真给我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我拿过茶杯,心里有了底,面上带起淡淡笑意:「我本想着去找你的,可惜这几日耽搁了,倒劳你来就我。」
我温声唤他:「慕容将军,一别多日,君还安否?」
黑衣人「……」了一会儿,有一人挥了挥手,其他人默声退出了帐子。
而在留下的这位,大马金刀地在我床边上坐下来了,取下了蒙得严严实实的头脸,果然是慕容傻狗那张严肃的冷酷脸。
我跟他面面相觑。
「……」
「我听闻你不好。」过了半晌,这兄弟才低声说,声线低沉,难得地有点懊恼,「也许上次,我便该带你走的。」
这明明是诉情哭惨的好时机了,但是老子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调戏直男。
所以我当即就捧着杯子,懒洋洋地冲他笑了:「平嘉现在可是诸国闻名的恶姬,将军如此好魄力,这样就打算替天行道收了我入府去么?」
慕容傻狗:「……」
眼看这位直男人都僵了,耳朵尖慢慢变红,明显是想到了这件事情的暧昧嫌疑,又不好说出来。
「……不要打岔。」
慕容傻狗僵着脸,故作严厉了:「我不与你说笑,我且只问你:你在盛京,是不是遭人害了,才以来此?」
听见这话,我半靠在床上,认认真真地想了想。
他一脸严肃认真地在一边等回答,忽而看见我抬起头,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又顿了顿。
这一波三折,慕容傻狗是个逻辑简单的,以为我是不敢说了,皱起眉头了:「你不必顾忌,但说无妨。」
我只是对他甜甜一笑:「我忘了。」
「……」
得到了这个结论,慕容傻狗再难忍住了,他面无表情地伸手就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几乎是恨铁不成钢了,「记性差到连仇家也记不住!」
他一锤定音,斩钉截铁:「实是蠢笨!」
这家伙不知道是武将出身的缘故,简直手速快出残影,防都防不住,老子给他弹得嗷一声抱住了头。
其实他下手很轻,但是我总是要借题发挥的,当场就抓住他衣袖抱住胳膊嗷嗷赖上了:「好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了,将军如今对妾身动手了!慕容死鬼你一点情意也不讲了!枉本宫给你守寡多年!」
他一向禁不住我缠闹,那张严肃的死人脸绷不住了,只是任我抱着他胳膊盘他,看我闹了半晌,脸上竟然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了。
「留在盛京有甚不好呢,」铁血硬腕的战神将军倒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样子了,他长臂一挥就伸手摁住我,不再许我闹,把旁边的被子扯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把老子包成了一个茧。
然后他把茧摁在他身边坐好,他自己还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上,简直是讲课一样的训话,「行军打仗且不说刀剑无眼,军营中也自不能跟宫里比,你虽是在盛京许也不安生,大可以去乡下庄子里住几天,怎么就来了半月城?」
「那乌里木不是好相与的,你纵然不喜欢他,悄悄使人把他做掉好了。」这兄弟还是面无表情,头一次这么话多,严肃地跟我讲解怎么悄咪咪杀掉他的盟友,「何必跟他正面招惹?」
我被摁在茧里懵逼:「??????」大哥,你还记得那是你的亲盟友吗?
他看见我的反应显然是会错了意,怕是觉得提这种事情吓到我了,声音都低了下去:「……此事总不与你相干,你也勿要去做,吓到你总不好。」
「早在齐宫时,见了血光都能吓得病倒。」可能是我幻听,我居然听见这个人叹了口气,「如今来了战场,如何不会病呢?」
要是之前那群被我威胁不听话就杀掉的梁家子之流在此,估计是顶着刀山火海也要来揭穿我的真面目了。但是任我再凶残,也抵不住他慕容傻狗瞎啊,当即我就甜甜柔柔地把下巴搁他肩膀上了,哼哼唧唧叽叽歪歪地蹭他胸口,投怀送抱,委委屈屈:「如今将军早同那乌越王一道来欺负我了,将军还关心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