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道:“魔尊,你杀我师友,废我修为,祸害暗境,罪孽深重。今日沈某替天行道,即便力不从心,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魔尊?”陆清远低头木讷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紧蹙,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浑身的血ye仿佛都要从胸膛的伤口流干,他听着沈孟庄唤他魔尊,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疼。
他木然地抬头,迎上熟悉的深爱的面容,却看到陌生的鄙夷的目光。
他无力地说道:“我是小九啊,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
沈孟庄说这话时,眼神里是难以平复的恨意与愤懑。
“你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天下谁人不知魔尊。沈某既为苍玄弟子,便以性命诛魔卫道。”
“你记得我?”
陆清远忽而扯动嘴角笑了笑,那抹笑容里,再也没有深渊里的天光,没有Yin沟里的春花,没有惊天动地的欣喜若狂。
只有晦暗无光的难以置信。
“你记得我,还帮他们杀我?你又骗我?又骗我……”
贯穿胸膛的剑刃往更深处捅进了几分,不取他性命誓不罢休的狠绝。
他想起了那个久远的往事,也是在山巅之上,也是在一片混战中。
也是在他最需要沈孟庄的时候,在他最满怀欣喜的时候,给了他最绝望最毁灭性的致命一击。
那时他忘记了疼痛,因为难以置信大过rou.体之痛。
如今他还是不知疼痛,剑刃插.在心脏的位置,明明应当是撕心裂肺的疼。
那时的伤口不至于有性命之危,而如今他没有自愈功体,沈孟庄是知道的,可他却偏偏往心脏处捅,昭然若揭地要他的命。
他原本应当是疼得死去活来,痛得哭天抢地。然后跪在地上求饶,毫无尊严地在地上打滚,狼狈不堪地垂死挣扎,最后命尽于此,暗境从此再无魔尊祸世。
理所应当是这样,他会疼,会死,会不甘心地喊出临死前的遗言。
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包括沈孟庄。
陆清远也是这么以为的,如果他还有心脏的话。
“哈哈哈哈哈……”
陆清远低头苦笑,笑声愈发凄厉哀怨。沈孟庄满腹疑惑,手腕用力,剑刃已经全部没入陆清远的胸膛。
“你杀不了我的……”
陆清远缓缓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死印从脖间爬上下巴,肆无忌惮地蔓延整张脸,如赤蛇的蛇信,占据每一寸领地,癫狂取代理智。
黑雾将两人紧紧包裹,陆清远眉眼笼罩着暴戾Yin翳,他伸手覆上沈孟庄握住剑柄的手,指尖的颤抖和寒意如银针扎在沈孟庄的手背上,令他下意识缩了一下。
陆清远用尽全力抓着沈孟庄的手,几乎要将剑柄也捅进伤口。血rou被撕裂,鲜血如泉涌,在他身上汇聚成细流。
他哑着嗓子,声音如深渊中吹刮的冷风,令人毛骨悚然。说给沈孟庄,也说给沈孟庄身后的某个人,某些人。说给当年,也说给此刻。
“如果你杀不了我……那就加倍奉还吧!”
他沾满鲜血的手不断发力,在沈孟庄的手背上按住青紫的痕迹。最后骤然用力,剑柄连同贯穿胸膛的剑刃,整把剑惊爆分裂,七零八落。
祸行剑应声而出,一展绝式。
没有人能想象出那是何等的身无退路,包括宣衿言自己也没有想到。
章尾山数座山头崩塌,骷髅大军伤亡惨重,他自己也浑身是伤。若不是留好了退路,只怕他会在陆清远的癫狂中命丧山头。
“为何会失败?”宣衿言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显然伤势还未痊愈,“他不是没有自愈功体吗?”
冷山岚坐在案桌前,神情高深莫测,似乎永远波澜不惊,摇头未语。
“这次杀他不死,来日更加艰难,更何况还弄丢了最好的武器。”宣衿言心有不甘,手上一用力,怀中的白猫惊恐地叫了一声。
他忽然又扬起嘴角,挤出一抹诡异的笑,“不过也够他伤心好一阵了。”
殿外暴风骤雨,殿内不得安宁。
陆清远将沈孟庄扔在床上,疯狂撕扯他的衣衫,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仿佛要将身下人一块一块拆开啃咬。
布帛撕裂声在昏暗的殿内回荡,曾经屈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沈孟庄拼命抵抗,两个人在床上扭打交缠。
陆清远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被褥。滚烫的鲜血滴滴答答掉在沈孟庄赤.裸的肌肤上,流到泥泞的地方化作润滑。
没有任何温存,没有任何甜言蜜语,没有任何温柔的爱抚。只有野兽般强硬地交.媾,只有粗暴的动作和用尽全力的驰骋。
两个人都对彼此的伤口视而不见,他胸口流着血无人过问,他身下流着血无人心疼。鲜血在抵死纠缠中绽放出彼岸之花,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却仿若隔着最难以跨越的横沟。
他们不许远离,却也不可靠近。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这份爱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