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去吧。”
小少年猛地抬起头,显然是没想到师尊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以往师尊虽然对自己极好,但这种险要关头,是不会允许他离开的。
他抿抿唇,眼底有动容,跪在祝淮面前磕了个头:“徒儿去去就回。”
话虽如此,祝淮也知道他一定没那么早回来。
所有人都无法找到他的父亲和母亲,仅凭他一个半大的少年,又怎么可能寻得到?
如今宁盐已死,那么他定是要去寻找自己的父亲了。
幸好这一年时间,他都跟在紫微身边学习,容尊也教了他云浮术,他的修为稳步提升,在清源山都可算上乘了,出了清源山,自然也有自保的能力。
但祝淮还是得叮嘱他:“你少年心性,肯定不愿轻易服输,但若是遇到危险,也不要硬抗,记住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以后要是想回来了,为师永远都欢迎你。”
这一番话说的祝淮自己都要感动了。
宁九重重点头,泪光闪动,忍不住头扑进师尊的怀中:“师尊,你真好。”
祝淮笑了笑,揉揉他的头:“我和你的师兄师姐,都是你的家人,遇到任何事,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背后。”
宁九感动得落泪,哭了好久才擦干眼泪,再度郑重地向祝淮和谢赦告别。
谢赦大概还是不放心宁九,但既然师尊都已经答应,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他不善言辞,只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了宁九。
临行前,祝淮也把储物囊里的宝贝挑了最有用的几样给他,让他一定保重自己。
望着宁九御剑离开的背影,祝淮有些感慨,想想一年前,他也只是个会窝在师尊怀里哭哭笑笑的孩子啊。
环境迫使人成长,没有人能永远待在舒适圈里,终归都是要长大的。
长大就意味着得失,人都是这样,一边追逐,一边失去。
宁九离开后,恶宴才开口说话:“你就这么让小徒弟走了?”
祝淮道:“嗯,早知道把你也给他,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他。”
恶宴嗤笑一声:“千万别,本尊没兴趣。况且本尊看这小屁孩厉害着呢,不需要人保护。”
就算是要保护也轮不到自己啊。恶宴在心里想。
祝淮和谢赦继续踏上前往江南的路,他们御剑飞行,很快就能抵达,但因为谢赦伤势尚未好全,时不时就得停下来给他渡灵。
祝淮知道他为了救出自己,不惜把自己的命视作无物,那一剑砍下去,势必是赌上了自己全部的灵力。
祝淮想起他说的为了自己会不计任何代价,原来字字为真。
又一次渡灵后,谢赦疲倦地睡过去,祝淮顺手把他捞进自己怀里,低头凝视他的睡颜。
冷玉一样洁白的面庞此时覆上一层薄汗,如水面氤氲的雾气,朦胧艳丽间带着一层薄纱,shi了鬓边的碎发。
那双会勾人心魄的眼睛闭着,密长的睫羽覆在眼下,呼吸平稳,睡得安静又可爱。
祝淮看着看着,禁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眉眼,只轻轻一碰,又很快离开。只是靠在他身上的人儿却不满他这试探的动作,又往他他的指尖靠了靠。
果然是像玉一样温润的触感,连带着祝淮的心也变得逐渐柔软。
谢赦比之曾经在银兰山时长开许多,已有了些男人的样子,就连祝淮很多时候都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长大了,都长大了,怕是距离他退休也不远了。祝淮欣慰地想,等到那时,他肯定要回银兰山,过一过平凡悠闲的日子。
就像谢赦梦里那样。
***
祝淮与谢赦到江南时,宋弦意早已收到消息,提前在那里等待。
从信里得知祝淮他们樾山一行十分顺利,宋弦意打心底松了口气,这也算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见到祝淮和谢赦时,她往后面看一眼,没看到宁九,皱着眉问道:“小师弟呢?”
祝淮解释:“他一切安好,只是有事没与我们同行。”
“那便好。”她还担心是宁九出了什么事情,听师尊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多日不见,宋弦意憔悴许多,又带着以往没有的锐气和稳重。
宋家家主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可是作为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她必须扛起这个家,扛起所有宋家族人的希望。
一夜之间,张扬明艳的宋家大小姐也变得成熟不少。
来接祝淮的还有宋弦意的母亲,得知是女儿的师尊要来,这位宋夫人说什么都要来亲自拜见。
见到祝淮,宋夫人便要跪在他面前,祝淮惊了,手疾眼快拦住她:“宋夫人这是做什么,千万不要这样!!”
祝淮险些吓到破音。他毕竟还是个现代人,受不起她这个大礼,她一跪,他肯定也得跪了。
宋夫人拿出帕子拭泪,哽咽道:“多谢霜雪尊这些年对小女的悉心栽培,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