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段时间他们身边似乎都安分了下来,没有再发生什么刺杀投毒事件,两人到底还是一律按照在外的规格带着侍卫和婢女, 从这一点上来看,无论是郁宁还是陈和光,都没有对这庄子完全放下防备之心。
郁宁在屋子里一连闷了好几日,听到隔壁镇国公陈少爷终于将他请动了,连王管事都闻风而来, 跟在郁宁的身后一并逛着。
园子不小,离郁宁想看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便也没话找话:“三少爷呢?这几日怎么没见着他?”
“三少爷他病了。”陈和光回答道:“前几日在宴上喝多了, 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病不起了。”
“找郎中瞧过了?舟车劳顿?”三少爷年富力强,在长安府中就经常喝醉,着实是不像是会一病不起的模样,真要生病, 那还真就是这一路赶路吃不好睡不好给折腾的。
“是。”陈和光顿了顿,斟酌着道:“不过这一次三少爷病势凶猛, 看着不大好的样子。”
“三少爷将屋子里的陈设还回去了吗?”
“那一日我与三少爷见您将屋中陈设尽数退回, 我等虽然不解其意,却也按着您的法子一并将屋中陈设退回了。”陈和光想了想说:“或许是有其他不好?”
郁宁的侧脸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芙蓉,芙蓉微微屈膝道:“回禀少爷, 先前少爷有令无大事不可打扰,奴婢等便不敢擅自禀报。”
郁宁微微一晒,不可置否:“那就先去三少爷那处看看他吧。”
“是。”
三少爷就住在距离郁宁所居客院不远的一个客院中,此时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便又折返回去,去瞧一瞧三少爷。
一行人刚走到三少爷所居客院附近,就发现整个院子都弥漫在一股苦涩的草药气味中,等到了门口味道就更重了。郁宁直皱眉,他有喝药养生的习惯,知道这样的味道如果不是炉子上时时都煎着药,且煎的不是一份,否则不会有这样大的气味。
一般这种情况还真是大病了。
门口有两个家丁,瞧着不像是三少爷的自家人,大门紧闭。他们见郁宁一行人缓缓而来,便上前行礼:“见过郁少爷,陈少爷。”
郁宁抬了抬手叫了起:“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院门?开门。”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一时无言,却谁也没应。
见两人久久不动作,陈和光也皱眉道:“你们愣着作甚?难道还把刘少爷关起来不成?”
两人双双跪下,面露难色,方想说什么,郁宁却不想再听,吩咐道:“开门。”
这话不是对着他们说的,是对着国师府的侍卫说的。
“是!”两名侍卫齐声应是,上前一步一手一个将两名家丁扯到一旁,另一人就去开门。突然一个家丁见那侍卫离着大门越来越近,一脸惊恐,大喊道:“门开不得!郁少爷容禀——!”
郁宁望向了他,“堵上他的嘴,开门。”
一个侍卫听令手脚利落的自他们衣物边角扯下了布料塞入他们口中,将他们又拖远了些,而另一人则是上前推门,却发现大门似乎从内里锁住了。他也不犹豫,一脚上去将大门踹了开来:“少爷,门开了。”
“来两个人随我进去。”郁宁自袖中摸出两条帕子出来,递了一条给陈和光:“把脸蒙上。”
陈和光有点疑惑的伸手接过帕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帕子的手僵在了半空:“郁先生?您的意思是?”
“猜测,你若怕就不要进去。”郁宁转头吩咐道:“王管事。”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王管事闻弦音而知雅意,都不用郁宁多吩咐什么,当即躬身应了一声,带着一个紫衣婢急急的走了。
大灾之后有大疫,国师府能叫郁宁来,自然什么状况都一应都有措施等着。就现在这样鬼鬼祟祟的隐而不发,有将人困于院内,还说病得起不了身,莫说是郁宁,王管事方才闻着这药味儿就知道八成出大事了。
张员外好酒好菜的照顾着这帮子来蹭功劳的少爷,其一是受了上头的吩咐,将这群世家贵族的宝贝疙瘩都照顾好,免得本来是来蹭功劳的,结果万一折在这上头那就是得不偿失。于这帮子少爷而言,功劳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保着自己的命。功劳没了以后还有机会再办,人没了,有天大的功劳对他们的家族而言也是血亏。
其二,张员外照顾着他们,等到日后这帮子少爷发达了,也自然会来照拂照拂他。
时疫这种事情虽不知是怎么过到三少爷身上的,但是人在张员外府上,张员外想要逃脱罪责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况且这消息传了出去,人人自危,各府都会急着把自己家的孩子先捞出来,到时候张员外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故而一旦发生了时疫,张员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先捂着,万一不是时疫,只是单纯的病了,治好了也就好了。但若是时疫,将这一院子隔离开来,等到日后刘侍郎一回来,发现自家的孩子没了,其他人却又好好地,就可以推说是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