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很轻易的将微型监听设备安装在了霍维的手机里。男人洗完澡出来,抱住她轻吻,与她日常闲聊。她随意听着随意作答,只要点头微笑附和,她连脑子都不用动,甚至在他说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遗忘。
她曾经那么渴望能听得懂他的语言,想听性格内敛的男人对她说话。
他把她压在床上。
“关掉灯吧。”
男人把灯关掉。
“我不想脱衣服,很冷。”
“冷么?”男人诧异。
“我怕冷。”
她听到男人发出轻笑,随后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觉得自己是一团柔软的积雨云,男人正在对她的身体做着奇怪的祈雨仪式,不知所谓,眼泪顾自掉下来,冰冷如初春解冻的溪流,潺潺流进耳蜗里。
眼泪告诉她自己是蓝色的,就是有点难过有点哀伤的那种颜色,她看着眼泪摇了摇头,告诉它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颜色。
“……没感觉?”
她缓过神,她刚刚完成了一段无趣的童话故事。
仪式结束,她用被子擦干眼角,从被子里探出头,平静的坐起身,用纸巾擦掉下体流出的东西。
黑暗中她看见火光,一瞬,香烟燃起,男人偏过头叼着烟的神情很迷人,既梦幻又落寞,待她要仔细看,火光熄灭。
“要不要在这儿睡?”
“我……不习惯烟味。”
男人灭掉烟,抬起头,女人已经离开了。
蔷薇觉得自己还好,和他做爱时莫名流泪在秘林营地时便习以为常,借着黑暗,她可以在不干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发泄稀奇古怪的情绪,自虐。
她现在没有自虐的想法,她一面做着午餐,一面宽慰自己。
霍维按时回到家,推开门看到餐桌的饭菜,心情愉悦。他换了鞋,脱掉外套,洗手后坐在饭桌边的椅子里,盯着女人把饭菜上齐,眼角带笑。经过几天的敦促,蔷薇已经能按时做好饭菜,虽然菜式简单,却有她独有的清淡口感,他很喜欢。
“不好吃吗?”她望着他,男人正吃着她的家乡菜,海鲜时蔬汤。
“挺好的,”他点头,随即皱眉说,“就是这汤色浑浊。在饭店吃过这道菜汤色通透见底,你应该……”
女人的双眸黯淡下来,胸中气闷,她听着男人挑剔的舌头在耳边聒噪,心里只想说,自己的双手不是用来做饭的,自己也不是家庭主妇。
那自己是什么呢?她失望的看着男人拿着汤勺拨弄着指点的海鲜时蔬汤,觉得它和自己一样失败。
有一种爱叫做走投无路。她既是自愿,又带着鄙夷,没有什么比这种白眼狼的行径更令她厌恶了,她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希望快点结束掉她的任务。薇拉打来电话,“蔷薇姐,我听说商业街有一家专门为贵妇做美容美体的会所,不知道你去过没有?”
薇拉说的是上次她光顾过但没来得及做美容的店,两人当下约定一起去店里。
保镖站在会所门口等候,薇拉挽着蔷薇的胳膊走进会所。美容顾问殷勤的接待两人,咨询过后,薇拉单独去做私处美容,蔷薇做面部护理。
两人分开后,蔷薇被带到一个僻静的豪华单间,室内灯光是暖黄色,香薰蜡烛散发着清新恬淡的橙花香气。她脱掉外套,躺下,美容师为她做头部放松。困意渐渐侵袭她的意识,等她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狭长密闭的、堆着各种文件、电子设备的房间,一个长发女人坐在椅子里等着自己苏醒,似曾相识。
“白茉莉?”
“好久不见,姜蔷薇。”女人笑着点头,留了长发的她多了几分温婉。
“看来这都是金妮的安排,”蔷薇的神色从诧异到不满,“那张威胁我的卡片,是我上次来这家店的时候塞给我的?”
白茉莉从容的看着她,解释:“金妮被抓是意外,我们正设法救她出去。那张卡片是我送给你的,是给忘了自己使命的同志提个醒而已。”
“你会让我付出什么代价?”蔷薇激动的红了眼睛。
“你在紧张什么?”
“你们会杀掉霍维吗?!”
“......你觉得他不该死吗?”白茉莉打量着天真的女人,对方瞬间哑口无言,她继续问,“你又重新爱上他了?”
蔷薇移开视线,神色渐渐麻木,半晌开口,“黑嘉莉给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想要尽快完成。”
白茉莉说时机未到,但为了那个任务,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完成。“霍维伊兰德的手机应该不止这一部,我需要你找到另外一部,重新安装窃听器。”“他的随身物品很少,没有见到过其他手机。”“也许放在隐蔽的地方,他的车还有办公室。”白茉莉拿出两个窃听设备,“还有希利尔的手机。”“如果希利尔也有两部甚至更多的手机呢?”“这需要你自行判断,我只负责传达命令。”
这些任务真的是黑嘉莉交代我做的?蔷薇咬住下唇,并不接下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