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那丫鬟没说实话呢?
“那又如何,趁夜进去,在暗的人是我。而且我击败蛊宗,手上有些宝贝,寻常毒物,对我没什么效果,你大可放心。”知道林红娇不是惯于听命的寻常女子,他便将神情凝肃了许多,“再说,红菱和仙澄的下落一日不找到,我也无法心安。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般的重要,少了谁,我都如剜心割肺似的难过。”这种情话他过往勾搭良家妇女时一夜起码要说上百十次,对付林红娇,自然露不出半点破绽。
“这里是霍四方的住处,对么?”没想到,那丫鬟竟然哆哆嗦嗦摇了摇头。
远远望见身法扎实的江湖高手在院墙上站定守卫,袁忠义只好先打消过去那边的念头。
不愧是兴兵造反的统领,院墙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巡视的护卫,比外面街巷遇见的加起来还多。
如此一来,应当是贺仙澄没错。
不久,一个打着呵欠的粗陋丫鬟连外裙都没穿,提着一个破灯笼匆匆跑了过来,在门口钩上一挂,一边脱亵裤一边进去蹲下。
以霍四方的所作所为,选择寄人篱下的风险其实不小。他还是考虑带上张、贺二人,远走高飞。若是鹿灵宝没被抛下,便一并带走,北上去找其他出路。
贺仙澄与张红菱必定住在一起,就算鹿灵宝跟着,这两人谁也不会愿意跟个怀了孕的疯子同寝。
通常一处深宅大院,其中人来人往,最了解新旧增减的,当然不会是门外的看守,而是端茶送水负责伺候的丫头。
她闻言果然软化许多,目光凄切,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我如今也没了主意,先都依你。”霍四方在蜀州“威名”远播,临麓郡闻风而逃的百姓绝不在少数,袁忠义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一处家什齐全的废弃宅院,将林红娇安置进去,铺了一层被褥在床下,让她钻进去躲好,除非听到自己的声音,否则绝对不要出来。
院内一片寂静,屋子虽多,但只要看悬挂的灯笼,就能发现只有两间睡着住客。
的消息。她们要在,我就来接你,她们要不在,咱们再另想办法,好么?”林红娇身子一震,下意识道:“不可,霍四方身边有许多高手护着,你进他的宅子,动起手来凶多吉少。还不如……”“没什么不如。”他抬手捂住她发凉的唇瓣,淡淡道,“真遇到危险,凭那几个唐门的高手,还拦不住我。”“他们精通的可是毒和暗器!”她贴着他的掌心,仍闷声说道,极为不愿。
不过并没有武林中人在外围驻守,袁忠义耐下性子逐步潜入,废了大半个时辰,总算绕到了后院那一侧。
扫视一眼,窗子关得极严,贴缝内窥,能看到其中一间布置着简单机关示警。
这种口还没有灭的必要,袁忠义微笑起身,拍拍她的脑袋,双足一错,已经闪到院内,分辨一下方向,往东摸去。
之前打探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位置,袁忠义纵身上房,径直穿过大街小巷,不多时,便避开巡逻兵卒,到了霍四方在此地的住处。
从把守的严密程度来看,霍四方的住处应该是在中庭。
既然知道中庭那严阵以待其实是诱饵陷阱,袁忠义也就没了一探究竟的兴致。
袁忠义悄悄摸进茅厕,也不等她真排出来,垂手一捏,扣住她咽喉,对着她豁然惊醒瞪圆的双目,沉声道:“我有话问你,你点头或是摇头,答得好了,我便饶你不死,若是不叫我满意,你便死在这粪坑里吧。”那丫鬟一阵哆嗦,下面淅淅沥沥放了尿,上头含着泪连连点头。
客居之处有些守卫,但都不是什么强者,袁忠义丢块石子引了一下注意力,便顺顺当当越墙而入。
而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丫鬟还恰恰是不被当人看待的贱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保护。
而且那两女名义上是他未婚妻,他将林红娇抬了一抬,无疑也是做了个隐隐承诺。
对丫鬟下手这事儿,袁忠义从十岁就精熟的很,估摸一下时辰,在偏院旱厕旁边小树丛中一蹲,忍着恶臭静静等待。
谨慎思量一番,袁忠义并未急着过去开门,而是贴墙钻树,绕去了两间屋子的后窗之外。
袁忠义一怔,放开手拔下她耳垂上的劣质铜坠,二指一捏搓成扁片,沉声道:“那他住在哪儿?”“奴婢……奴婢哪里知道啊……反正……这地方就是个……幌子。好多人守的那院子,都是……霍……霍大王抓来的女人。”狡兔三窟,倒是疏漏了这个可能,袁忠义大感头疼,先前的计划顿时付诸东流,只得不抱什么希望地问:“这些日子有没有叫做张红菱和贺仙澄的女子被带到这里?”峰回路转,又让他吃了一惊的是,那丫鬟竟然点了点头,“你是说张仙姑和贺仙姑么?她们两个就住在这儿。不过霍大王对她们挺敬重,没有让她们和那些姬妾住在一起,独自住在东院厢房。”“你答得很好。”袁忠义心情大悦,摸出一串铜钱,拍在她膝间裤裆上,笑道,“这是赏你的,你只当如厕捡了钱,别的都忘了。”“是是是,奴婢……已经忘了。”她盯着那穿铜钱,不敢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