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反到是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然后才笑着回了一句:“母后实是言重了, 这带头坏了祖宗家法的可不仅仅是朕。”
闻言, 陆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竟是更加难看了。
果然, 萧景廷紧接着便道:“国朝以孝治天下, 圣人也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朕为人子,自当事事都以先帝为榜样,效仿先帝才是——当年,先帝临幸母妃时,敬事房不也没有记录?”
这话说得实是刁钻。
要知道,当年孝成帝正是因着陆太后有孕,一时欢喜喝多了酒,方才会在酒醉时随手拉了个宫女宠幸了。也正是因为害怕陆太后为此动怒, 动了胎气,孝成帝酒醒后才万分后悔,刻意不叫敬事房留档, 敲打身边人,还将宫女打发去了冷宫,全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孝成帝这般严防死守,死死瞒着,要不是明德太子死的突然,萧景廷这个儿子冷不丁的冒出头,只怕他自己都快把这酒后之事给忘了。
也正是因为当时没了敬事房的记录,哪怕已经滴血认亲,朝里依旧很有些议论,为了证明萧景廷的血脉无误,孝成帝当时尚在病中还和朝里大臣扯了几回皮。
这这些事还未过去太久,算是历历在目,只是这既关乎萧景廷那不甚光彩的出身,也关系着孝成帝对于陆太后的“背叛”,宫里宫外实是没有人敢多说。陆太后作为当事人,更是心下厌恶,平日里也不去想。
如今,萧景廷忽的重提旧事,便好似是将一柄弯刀扎进她的心里,叫她痛得失了脸色,便是有心想要端出嫡母的架子再教训几句,也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堵得满心憋闷,最后竟也只能冷沉着脸去看萧景廷,目光里越发厌憎。
萧景廷却很是喜欢陆太后这变了又变的脸色以及厌憎却无可奈何的目光。他欣赏般的看了看,这才接着往下道:“若太后没有其他吩咐,朕与皇后便先回去了?”
陆太后用手抓着凤椅的扶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萧景廷也不介意陆太后这难得粗俗的用词,笑了笑,握着阮清绮的手起身出殿。
一直等到萧景廷和阮清绮的身影消失在殿里,陆太后方才抬起自己一直死死握住扶手的手掌,用力在身侧的木案上轻轻一拂,案上的瓷器以及茶盏都被她拂落,落在地毯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碎成一片片的瓷片。
满殿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满面惶然,口上皆道:“娘娘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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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廷三言两语便打发了陆太后,这样非凡的战斗力实是令阮清绮瞠目结舌。以至于,她适才在慈宁宫里整个人都是懵的,一直懵到出了慈宁宫,上了御辇,这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了人一句:“陛下适才说的‘抛妻弃子’什么的,想必是玩笑话罢?”
萧景廷倒是神色自若,看了她一眼,反倒正色起来,开口道:“当然不是玩笑——前朝可是有无子废后的前例在的。阮家已是这般境况,你若还一直无子,只怕满朝都要跪下,死谏废后了。”
阮清绮:“.......”
眼见着阮清绮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萧景廷不知怎的又笑了起来。
他现下的笑容比之适才在慈宁宫里似乎又真切了一些,那张漂亮的脸容似是荡着明亮的容光,容色更是摄人,令人目眩神迷。他笑着笑着,忽又抬手在阮清绮光洁白皙的额角轻轻的叩了叩,揶揄着看她,这才松了口:“行了,朕与你玩笑呢。”
阮清绮:“......”
不知道为什么,萧景廷适才说“不是玩笑”时,她心里五味交杂;他改口说了是“玩笑”,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阮清绮都觉得自己这心都要别扭成麻花模样了,只得含含糊糊的转开了话题:“那阮家这事......?”
“阮家是阮家,你是你。他们那些事且碍不着你什么。”萧景廷难得安慰了一句,想了想又道,“对了,阮家那两人如今都已递了辞呈。阮修竹先时那般身份,不知招惹了多少仇人,如今突然倒台,想必是不好再在京里呆下去了。朕听人说,他们现下已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举家回乡了。就连阮樱樱,听说也要出京,去她生父族里认祖归宗........”
萧景廷说了一会儿阮家的境况,这才侧头去看阮清绮的面色,温声问了一句:“他们这一去,多半是再不会回来。你要不要再见一见徐氏他们?”
这话,也就只萧景廷会问了。
阮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旁的人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招惹?便是阮清绮身边的人,也都盼着阮清绮这会儿能够低调些,暂且避过风头,尽量降低阮家带来的坏名声。
然而,萧景廷既是问了,阮清绮便也真的认真想了想。
过了一会儿,阮清绮才低下头,轻声道:“嗯,我想再见见他们。”顿了顿,她又问,“我父兄毕竟是外男,又才出了那些事,现下能见吗?”
萧景廷握着她的手,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