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其无事,都是亲自端来看着陆谜喝下的,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不然刚刚还在府里的人,怎么这会儿还躲着他了?
婢女不明所以:“王爷只让奴婢给公子送药来,其他的事请恕奴婢不知。”
陆谜皱了皱眉,扬手让她下去,将黑漆漆的汤药端起来一口饮尽。
放下瓷碗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汤药里那阵熟悉的苦味儿这次变得很淡,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微微的清甜,半刻过后,口齿生香。
陆谜心头一震,警觉起来,莫不是药被掉包,自己被下毒了?
可嘴里这股味道为什么那么熟悉?仿佛在哪里遇到过?
不等他细细回想,药效迅速地在体内发散开来,奇异的冷流冲淡了陆谜四肢的暖意,聚集到心口的伤痛处,想要一拥而上,却遭到了神秘暖流的猛烈排斥。
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席卷了陆谜的五脏六腑,眼前一片漆黑,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摔在地上的,只觉得体内那两股力量快要将他撕碎,张着嘴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意识逐渐迷失,他被生生地痛晕过去,而在无人能看见的身体内,一红一白两种灵气正在心脏处交织。
白色的灵力刚靠近心脏时,便有更多的红色灵力从心脏中溢出来,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在加速吞噬掉白色灵力的同时,也和它一起,将陆谜心口的伤逐渐修复,直至恢复如初,白色的灵力便融进了这股暖流里,渐渐消逝,慢慢回缩进心脏中。
意识在黑暗里游走到了尽头,陆谜的身体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
身体所有的不适全都消失了。
他捂住胸口,甚至捶打了两下,但折磨他几天的伤痛却再也没了感觉,原本要拖半个多月的伤势此时全部痊愈。
陆谜懵了许久,确认自己没在做梦,缓缓坐起身后,才发现此时已是晨光熹微,而他竟然拖着重伤的身体,在地上睡了一整夜,睁眼之后伤还好了!
简直是江湖奇闻呐!
昨晚那碗药......
陆谜揉着眉心站起身来,慢慢思忖着,他的内伤并不是因为中毒,所以不存在以毒攻毒的情况,那么就是说——昨晚那碗药并不是毒药。
而是治疗他内伤的灵丹妙药!
可什么药能这么立竿见影?要是拿出去卖的话,整个江湖还不得为之疯狂?
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陆谜的心里泛起一丝寒意,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慌乱地将桌上的药碗端起来,碗底还残留了一点水渍,陆谜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唇边,却怎么都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再去尝它。
他又将手指放在鼻尖,凝神去闻,心里有了那个想法之后,这个味道就根本不难联想到了。
“Cao!”
心脏不可控地狂跳起来,甚至升起了一股怒气,即使伤已经完全好了,心底酸痛的感觉却再次浮起,而他明白,这次无关伤势,是极端的情绪所致。
大力地推开门,陆谜满腔复杂的情绪快要迸裂,一路狂奔到燕其的房门口。
冲到门口后却硬生生停下了,嘴唇抿紧,指甲都在手心握出了血丝,心情平复一点后,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而即使是这么轻的声音,似乎还是把里面的人吓到了,一声撞击的闷响传进陆谜耳里,他想都没想,立刻将门给撞开。
“诶你怎么——”
燕其顾不上去揉下床时被撞到的膝盖,慌乱地将腰间的带子系好,手指却没什么力气,那带子松松垮垮的搭在上面,轻轻一扯便能拉开。
“天都还没亮,你急着走也不要这么冒失闯进来吧,我衣服都没穿好......”
嗓音里是难以掩饰的虚弱,燕其有些无力地揪着腰带,尽管脸颊爬上了点绯色,却很快又尽数隐进了苍白如纸的肤色中,只着单衣的身体倚在桌边,不管多用力地抿唇,唇瓣依旧是孱弱得没有丝毫血色。
陆谜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你脸色好差。”
燕其轻缓地垂着眼,整个人看着完全没有任何生气:“这么早被你吵醒,谁脸色会好啊?”
陆谜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他面前,隔得太近,几乎要贴着他的身体了,燕其有些不适应,微微偏过头,就听到陆谜覆在他耳边轻声说:“又骗我,忘了我是从哪儿来的、是谁的徒弟了吗?”
燕其心头一跳,持续了整晚的眩晕与无力便又随之袭来,身子不自觉地软了下去,却被陆谜用力地一把搂住,落入怀中。
“唔......”
靠在陆谜的肩膀上轻轻喘息着,燕其实在没有力气,便干脆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
而陆谜双臂的力气似乎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间深深嗅着,温热的气息激得燕其绵软的身子微微颤栗,眩晕之中,耳边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细纱,却掩盖不了其中的怒意。
“这次你骗不了我,你流着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