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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公事公办嘛。”陆谜说得轻巧。
兴许是受伤过后总会让人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燕其无意识地抠着被天罗蛛丝割伤的指腹,轻声说:“只是觉得......时间也不长,人怎么能变这么多呢?”
那股冷香逐渐变得絮乱,陆谜动了动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之所以惊觉谁的变化大,或许是你以前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是吗?小屁孩儿懂得还挺多......”不像是那种头脑空空、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
“你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陆谜觉得不对劲,难不成是他太在意这股香气了?总觉得像雾一样萦绕在他的四周,又或许是这味道的存在感太强,充斥于鼻息之后,让他连刚刚胡姬们身上异域的粉香是什么味儿的,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啊?没有呀!”燕其惊疑地松开手,摸了摸肩膀,并没有濡shi的感觉。
“别动!”陆谜捏住他的手腕,借着月光和火光,那指甲上星星点点斑驳的血迹分外明显。
“另一只手。”
大概是黑夜里的陆谜看上去多了分凛冽的冷峻,燕其被他的表情唬得怔住,乖乖地将另一只手也递过去。
葱白纤细的指尖上,被撕开的血口显得格外刺眼。
丝丝缕缕孱弱的冷香从中渗透出来,又被夜风吹得絮乱。
陆谜握着他的手腕“啧”了一声:“你是喜欢疼吗?自己的手都能抠成这样?”
“不是我自己抠的,”被个小自己四五岁的人教训,燕其的脸有些挂不住,将方才的小动作推得一干二净,“是被天罗蛛丝割伤的。”
随后扭动了两下手腕,挣脱了陆谜的桎梏,
“天罗蛛丝?”陆谜一惊,“找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被陛下得到了,”燕其将手指慢慢蜷缩着藏进宽大的衣袖里,“下午的时候将它赏给我了。”
“就这么简单?还赏给你了?”
陆谜郁闷地仰头,这天罗蛛丝可是他们西界的东西呀!不过转念一想,东西让燕其使用着,似乎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儿。
“你需要的话我就给你带回去好了。”
“啊?不用!”陆谜义正言辞地拒绝,“让我爹娘以为一直没找到,我就可以不用那么快回去了!”
“......嘁,败家,外面有这么好吗,比西界还好?”
“那倒也不是,”陆谜双手往后,撑在树枝上,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子。
“对我来说,总归还是西界好,只是外面要新奇些罢了。”
燕其也盯着天看:“也是,都城虽繁华,却远不如西界的得天独厚、钟灵毓秀,可能星星也没那儿多吧......”
“那当然!我们西界虞山的星河那叫一绝啊,”陆谜来了兴致,“你肯定没去过吧,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去那儿看星星,绝对比这好看!”
“好啊。”
燕其勾起嘴角,被陆谜的兴奋感染得连眼睛里也爬上笑意,不知不觉地生出一丝向往。
陆谜不经意地扭头,心头倏地猛然震颤起来,只觉得那双淬了碎星和弯月的眸子,比之虞山的星河还要让他挪不开眼。
惊鸿一瞥,恍惚中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轻快的脚步声却在这时搅乱了这处的静谧,也将陆谜的思绪生生打断,扯回现实来,燕清和提着灯笼朝他们小跑过来:“陆公子!王兄!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呢,原来是跑这儿躲懒来了!”
陆谜回过神,刚才那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受让他有些疑惑,神色也不太自在:“......夜深风露重,公主怎么出来了?”
“你们都出来了,我当然也能呀,”燕清和站在树下歪头笑,脸上的红晕隐在夜色中,“再说了,夜深风大,你就不会将外袍暂时借给我吗?真是木头脑袋。”
“啊?”陆谜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身上,他穿着的是燕其给他准备的黑衣,腰封束紧了,这可不好脱。
可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不管是不是玩笑话,推脱倒显得没有风度,正尴尬着,身旁的人却像一片叶子似的翩然落地,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披到燕清和的身上。
“王兄......”燕清和不明所以。
“不要难为别人,我得进去了,你们慢慢聊吧。”燕其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那灯火通明的大帐中走去了。
陆谜瞧着他纸糊似的单薄背影,分明是走向热闹、明亮的地方,却仿佛有着无边的孤独和寂寞,恍惚得久了,那满眼的星辰璀璨就仿佛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而已,或许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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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果然如他所料,下了一场大雨。
清晨起来,昨日血迹斑斑的草地已经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了。
大费周章的春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