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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会在言宁泽清醒的时候入睡,一次是在高中毕业之前,一次是在美国狭窄逼仄的观察病房内。两次的开始和结束都从截然不同到迥然相同。
不管哪一次,言宁泽都没有留下,等到他醒来。
“嗯,睡吧。”侧过头看向窗外灰蒙Yin沉的天色,言宁泽觉得今晚或许会下大雪,尽管天气预报上对于下雪的预估不超过30%。但在如此安静的室内,听着言宁佑绵长而缓慢的呼吸,言宁泽分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习惯现如今的一切。
他从口袋摸出耳机,点开的琴音顺着耳廓流淌入脑海。
既激荡又平稳,让人忍不住想要蜷起身体,慢慢浸泡入乐章开启的池沼中。
等言宁佑被烟花的轰鸣炸醒时,触目所及的地方,是言宁泽笔挺又痩削的鼻梁,他向上看去,哥哥合着的眼睫轻颤着抖下一层薄薄的Yin影。
他伸手小心地取下一侧耳机,塞入耳中的瞬间,拉长在脑海中的琴弦,波动起了粼粼的光彩。
言宁佑握紧了掌中交缠的指腹,随着升入高空后炸开的烟火,十指相扣,小声地说了句:新年快乐。
28
本想放个烟花兼跨年的言宁佑,最终在睡神的召唤下落败。等他再睁眼,是被言宁泽拍醒的。
听个音乐把耳机直接听到没电,言宁泽在肚子咕噜的收缩下爬起,惺忪的睡眼里弥漫着晦暗的不满,以至于下手拍打言宁佑的动作都重了几分。
胳膊火辣辣地起了身,言宁佑在床上盘腿坐了一会,和饿得难受的言宁泽对视许久,最后没能绷住先笑了起来。
“这不能怪我。”本来言宁佑是订了闹钟的,可当一个人想睡觉时,闹钟的作用就是“被忽略”,而且言宁泽又正好睡着了。
于是这场策划浪漫、开头完美的约会,根本连第一步都没迈出,就胎死腹中。
看着已经开始了三个小时的新年,言宁佑张开手臂,请求一个拥抱。
“不。”言宁泽这两年血糖很低,睡醒后都异常暴躁,看到死皮赖脸要蹭上来的言宁佑,抬手就想打人。
“啧,哥哥真是一年比一年娇气。”
双手控住言宁泽的手腕,把人按在床头,言宁佑低头吻下时还让对方咬了一口。
腥甜黏腻又津ye交缠。
舌尖卷裹在一起的拉扯带得喉中阵阵翻涌,言宁佑吻得用力,按压下的手掌几乎要把言宁泽的手腕折断。
作为言家别墅中唯二被抛弃的幽灵,言宁泽伸手拉住了漆黑中的言宁佑,于是他们回到了阳光之下。
抛开那些早已化成符号的存在,言宁佑能记得的,只有言宁泽留下的气味和温度。
拉扯在唇齿的银丝带着艳艳的鲜红断裂于下颚。
言宁佑气喘吁吁地放开言宁泽时,双眼里还能看到对方迷茫又摇摆的神色。
有时言宁佑会觉得自己尚未长大,他在言宁泽的面前退化到了幼年,回到了还没被俞帛书的期待和俞娅楠的愿望压垮的时候。
他双手紧握着纷飞的蝴蝶,就算知道这样会将它掐毙,他也无法放手、不忍放手。
“我爱你。”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戳着鼻尖。
言宁佑的新年愿望,是于星星下许愿万遍——爱上我、留下我、陪伴我。
喷吐在伤口上的热气,让唇rou发颤,言宁泽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接近,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朝着罗网内的猎物缓步爬行着。
——我是爱他的。
酸ye自胃内翻涌,吞噬了心脏的跳动。
——我是爱他的。
言宁泽抓在男人胸口的手指微微发抖,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坠亡的石头。
从山顶滚落,磕磕绊绊地掉入山底。
原来言宁泽还会反问自己——为什么是我?
现在他不想问了。
言宁佑得到了一个亲吻——在眼睑、在鼻尖、在咬破的唇上。
言宁泽拉着对方的衣领把人扯到面前,他用双唇绞杀了言宁佑唇尖的爱语,顺着戳刺的下颚一路吻下。在舔过起伏的喉结时,言宁泽轻轻地咬了一口。
自齿缘下迸溅出的火星撩着了言宁佑脑中的弹药,他搂过言宁泽的身体横倒在了双人床上,垂在床沿的秀长脖颈,将脆弱的气管送到言宁佑的眼前。
那由他穿上的衣服,也由他脱下,一件件剥离的冰冷让言宁泽在空气中打了个寒颤。
投向窗外的视线扫到了一点落下的冰白,从一粒到一束,接着成片成片地相连,像一个巨大而无边的帷幕。
言宁泽立在雪幕之外,眉梢顺从着挺入而蹙紧。
言宁佑说他会在新年开始的第一时间抓住言宁泽,让岔开在腰侧的双腿因为插入而耸动。
股间酸胀的rou/洞听话地吞下男人的硕大,被掰扯蹂躏的rou丘乖乖地夹住沉甸的卵蛋来回碾磨。
眯着双眼,鼻头shi红的言宁泽在粗暴的顶弄下向床外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