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安离开,楼道里又安静了下来,时越将目光移到江行简脸上,却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江行简挑挑眉,表情似笑非笑,一边说着,一边逼近了时越,“这就是你家的小男朋友?不怎么样嘛…就这么丢下你走了?”
时越抿抿唇,耐着性子解释,“他只是在我家疗伤的孩子,不是什么小男朋友,江先生您讲点道理行不行?”
江行简显然没听进时越的解释,话语依然酸溜溜的,“疗伤?什么人你都能收养?不如收养我怎么样?”
时越轻声叹了口气,他板起了脸,对上了江行简戏谑的表情,“江先生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觉得当年的事情我所受到的惩罚还不够,那你要怎么样才算满意?把我卖到地下酒吧你才能消气吗?”
空气陷入了安静,江行简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把人逼急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这么多天没有等到你主动发来的消息,我很担心你,但是我知道你和其他男人生活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时越,你和我回去好不好?”江行简放软了态度,把时越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时越见惯了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手段,他没有回答江行简的问题,只是身体僵硬的被他抱在怀里。
“当我知道你离开后,寻找过你,但我知道你走不远——你一直在等我,对不对?”
江行简很少说这些袒露内心的话,时越被他忽然转变的态度弄得很困惑,却还是对他的话的真实性存疑——江行简不是那么随便说这些话的人,他的行为目的性很强,字字都是引诱自己粉身碎骨的陷阱。
时越推开了江行简,正色道,“我没有在等你,我只是不想把问题变得太复杂,离婚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也没有想过要逃到其他地方去,是你多想了。”
在气氛变得更加僵持之前,时越躲过了江行简的触碰,径直走到了楼梯边,侧身,“如果江先生想来我的新家看看,那就来吧。”
江行简望着时越冰冷的背影,失控的感觉在他的心里蔓延——他好像真的彻底失去了什么,那是种再也无法弥补的感受。
这种感受,不同于被白管家控制住后无人拯救的绝望,却和它类似,都是一种被抛弃的空荡感。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恐惧的是这种感觉,于是快步踏上楼梯,追赶上了时越。
江行简站在有些破旧的半开防盗门前,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不知道时越会选择住在这样的地方,他本以为以时越的经济水平,会选择一个比这间出租屋好很多倍的公寓大平层。
手还没触碰到门把手,江行简就听到出租屋内传来说话声。
“……臭小子!又把雪糕棍乱扔!快扔到垃圾桶里……”
“哎呀我就是有点懒……你这个Omega怎么这么烦人,别打扰我打游戏……”
“你再这样跟我说话别怪我给你爸妈打电话!”
“我我我……时越你这个坏蛋!”
随后是两人愈渐激烈的吵嘴声,江行简握住门把手的手掌感受到一片冰凉,他隔着门缝看去,被阳光洒满的小出租屋里,时越一边弯腰收拾着什么,一边露出无奈的笑容,江行简只记得时越大学时也曾经这么开朗,可是自从工作后,他的笑容和话语都变得越来越少。
他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不开心?江行简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被矛盾的内心蒙蔽了双眼,眼中只有报复,心里却满是被压抑着的对时越的关注。
注意到江行简站在门口的两人很快停止了吵嘴,时越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沉静又悲伤。
他没想到江行简真的会追过来,或许是太出乎意料,时越局促的指指沙发,“进来吧,随便坐。”
时越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小家的主人,他尽力学着和其他人一样去照顾客人的情绪,很快为江行简端来了纸杯里的茶水。
看江行简盯着面前的纸杯,时越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江先生,水杯只有两个,我和安安都在用,你要是实在介意,那你先用我的……”
时越的话刺痛了江行简的心脏,他端起纸杯,摇摇头制止了起身的时越,“不用了。”
霍之安抬头看了眼进门的江行简,连招呼都没打就在沙发上继续着自己的手游,时越看他坐没坐相的样子推了推他,“一边儿玩去,没看到来客人了吗?”
这句“客人”让江行简的心态崩了个彻底,他握着纸杯的手不断收紧,茶水险些洒出来。
霍之安无所谓地瞥了眼江行简,一脸不情愿的将“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霍之安的离开,让小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越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没有说话。
最后是江行简终于忍耐不了小家中和谐温馨的气氛,他重重的放下纸杯,起身打开门离开了。
时越望着江行简离开的方向,握着杯子的手始终没有放下,他的手心冰冷,只有依靠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