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正面织了个白色的猫脑袋,脸色很臭,黑眼珠瞪得溜圆。
两颊又各自有一团浅粉色的红晕。
楚艾看了看白鸢“想被表扬”的眼神,马上反应过来,这毛衣是送自己的!
而又迅速和毛衣上的猫咪高度相似地红了脸:“什么意思!?”
“给你的呀。”白鸢牵过楚艾的手,带他摸摸料子舒不舒服,“不喜欢吗?”
“谁喜欢了?”他胡乱呼噜这条毛衣,“这个图案,丑死了!幼稚!”
“是吗?”白鸢稍微凑近红脸蛋的小omega,也不知道在指什么,“我觉得还挺可爱的……真的不喜欢吗?”
他轻轻把毛衣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像要收回去。
楚艾马上用力抓住了,瞪了白鸢一眼:“……也没有那么不喜欢,我看这个毛线还是很舒服的。你要拿走吗?不行,这是我的了。”
白鸢轻轻笑了一下,楚艾的脸更红了,他想,这个狡猾的omega一定自作多情地觉得我喜欢了!我才没有!我是给他面子,不让他白织那么多天。
楚艾也不说话了,很谨慎地打量了白鸢一眼,好像在确认omega不会把礼物收回去,就迅速抱着毛衣往主卧跑了。
哎呀,白鸢有些苦恼地去厨房准备晚餐了,楚艾怎么这么可爱呢?
真想摸摸他的脑袋……再抱一抱他。
想到这里,他也有点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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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这个月,白鸢也并没有发现有自己特别喜爱的事。
课程的确上得开心,但白鸢不觉得自己愿意全盘从事其中的某一项,说不定还没给楚艾做三餐开心呢,他嘴里又蹦出个西语单词,楚艾估计跟“我的亲娘姥爷”差不多。
他换了个话题:“那离婚的事呢?这都十一月底快十二月了,范卓文什么态度?”
白鸢想了想:“应该快松口了,他说在拟离婚协议。”
楚艾狐疑:“真的?他突然想开啦?”
白鸢点点头:“这个月也很少联系我,我妈也没怎么来电话……都这么久了,应该是真的。”
楚艾又很精明地问:“那财产分割,你大概能拿到什么啊?”
白鸢摇了摇头,他真的不太清楚。
楚艾又恨铁不成钢了:“到时候我让我律师去跟他那边交涉,你等着签字吧。”
白鸢会不那么腼腆地笑一下,然后说:“谢谢,你真好。”
楚艾哼哼:“那当然。别傻笑了,想想真的没什么喜欢做的事么?或者……喜欢的东西?”
白鸢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想啊想,楚艾就坐在一旁看他苦恼的样子。
是嘛,当保姆的时候,要不是晚上自己强硬要求omega陪自己看电视,白鸢连沙发都很少坐,自觉把活动范围限制在了次卧和厨房,不是必要打扫都很少进其他房间。更别提像现在一样,每个周末都会和楚艾一起在家庭影院看电影了。
毕竟现在白鸢的劳动相当于租金嘛,他也有使用房屋的权限,保姆自然是没有的。
其实这是楚艾在聚会过后,也就是白鸢辗转反侧的那个夜晚,冥思苦想出来的决定。
他想让白鸢走出自己的房子,虽然他并不那么情愿这么做,但不走这一步的话,白鸢就始终缺乏“自主”,为什么楚艾想要白鸢拥有自主?
因为只有那样,楚艾才能平等地跟这个omega建立雇佣以外的关系。
他们是老板和保姆,起居都在一起,看上去跟情侣同居没差,但其实又隔得很远。
就像我们和朋友经历许多事,共同铭记,通过这些巩固友谊,可能七老八十了还在回忆,或者不幸决裂了,也是要哭上一哭的。但雇佣关系不同,谁记得每天上班和同事或上司一起做的事呢?这也就是公司团建凝聚集体的必要性,只有抛开刻板的“工作”,他们才能有真实的温度,才能走近。
楚艾作为公司老板,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
否则即便真实,白鸢对自己的纵容哪怕全是真的,楚艾也会忍不住揣测,那个omega是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敢发脾气?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何况楚艾也想看看这个omega,抛开有的没的,展现更真实的样子。
看看这样的白鸢,是不是也会让自己脸红。
产生一些奇怪的心跳。
别让他觉得自己缺爱到被一个保姆宠着,都要受不住。
事实证明,现在的白鸢比以前更容易让自己心悸了,楚艾有时候甚至觉得,从前的omega保姆是无意招惹自己,现在则几乎有些故意的成分了。
那个年长的坏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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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那个夜晚想,等到白鸢只是白鸢,会不会也会很在意自己呢?
他想要白鸢在意自己,不是关心东家的那种,他想要白鸢关心楚艾。
就像白鸢也希望楚艾只可爱给自己看,只别扭地对自己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