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桓又问道:“大祭一共需要三千人,是否全数准备停当?”
延清道:“已将人数补齐,此次多准备了一百余人,以备不时之需。”
“很好。”林晋桓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任何温度:“加强各方守卫,不可重蹈十五年前的覆辙。”
* * *
就在林晋桓与延清去开云寺的时候,延清口中一早就去找秦柳霜的晋仪此刻正领着薛遥走进莲息堂。
莲息堂是迦楼山禁地,平日里不可擅入。今日这里却人来人往,不少门人在堂中忙忙碌碌。
曾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大殿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庄严肃穆,那七尊神像巍然耸立在堂中,眼里无悲无喜,一如往昔。
随着晋仪的到来,堂中的门人放下手中的活,纷纷俯身朝二人行了个礼,接着便如chao水般悄无声息地退下。
一时间莲息堂内仅余下薛遥与晋仪二人。
薛遥拾起一条门人留在这里的佛番,打量了一眼,问晋仪:“晋仪姑娘,您这是何意?”
晋仪没有回答薛遥的话,自顾自在堂内绕了一圈。当她来到神像脚下时停下了脚步,问道:“薛公子,您猜,这莲息堂内是在做什么?”
薛遥仰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神像,那七尊神像依旧顶着一张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面孔,仿佛世间的一切善恶都与它无关。
薛遥收回视线,眉头微微蹙起。
晋仪见薛遥不言语,缓步来到他面前,自问自答道:“十五年一次的大祭即将来临,眼下自然是在做最后的准备。”说着她随手抓起一把陶菊摊在薛遥面前,轻轻吹了口气:“不久之后将会有三千条人命在此献祭。你猜,今年的祭典将会由谁主持?”
薛遥仰头望着四散的花瓣。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身侧的拳头却是松了又再次捏紧。
晋仪将薛遥的反应看在眼里,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意。她来到薛遥近前问道:“薛少使,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薛遥对晋仪一口道破他的身份毫不惊讶,他无端想起了翟西东血洗官桥村的那一夜,林晋桓一个人守着化为灰烬的村子,刻了七天的碑。
在薛遥出神的空档,晋仪手中的利剑已然出鞘,强悍的煞气扑面而来。薛遥本能地往后退开一步,拔剑挡开晋仪的夺命一击。
“锵”地一声脆响,两剑相撞擦出刺目的火花。火光照亮的晋仪的眼底,那是令人心惊的杀机。
薛遥的心里蓦然升起了一种无力感,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摔入泥潭的无可奈何。他一把格开晋仪的剑,道:“你们为何要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听到薛遥的话,晋仪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不由得大笑出声:“这个问题问得好。”晋仪勉强止住笑意,眼角已经泛出泪花:“对啊,究竟是谁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她最疼爱的师弟,究竟是因为谁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晋仪的剑法极快,转眼间,剑仞再度逼到薛遥眼前。晋仪毫不留情地刺向薛遥的脖颈,道:“是你啊,阿遥,是你亲手推了林晋桓这一把,老实说我竟不知该不该感谢你。”
薛遥手中剑招一顿,这声“阿遥”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格外讽刺。
面对薛遥的退让,晋仪毫不领情,她变本加厉地欺身上前,口中不忘冷嘲热讽道:“对了,忘了问您一句,从林晋桓那里骗来的关山玉炼就而成的心脉,用着可好?”
晋仪不比林晋桓那二把刀,当她第一天给薛遥诊脉的时候便察觉到他的心脉内府有异,不似常人。后来她通宵翻阅了温长老的笔记,更加确定了薛遥的真是身份。
“晋仪!”眼看晋仪眉眼间隐有失控之色,薛遥不得不开口打断她。
“你还想用什么手段对付林晋桓,你在大祭前夕回到迦楼山有何目的?”晋仪不理会薛遥,手中的剑花舞得密不透风,四下迸发的剑气令人睁不开眼。
她逼近薛遥,问:“你是想趁此机会再次设计九天门,还是要让他心甘情愿为你赴死?”
薛遥且挡且退,很快便被晋仪逼至墙角。以薛遥的修为想要反制晋仪简直易如反掌,但他下不了手。
面对越发凌厉的杀招,薛遥徒手抓住晋仪的剑刃,生生停下了晋仪的攻势。
有血自手掌涌出,他却浑然不觉。
“虽然说这些已于事无补。”薛遥挺身迎向晋仪,进一步握紧了掌中的剑。他直勾勾地盯着晋仪的眼睛道:“我做过的事绝不后悔,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林晋桓。”
“撒谎!”晋仪见薛遥死不悔改,怒意更盛,手中的剑终于破开rou掌,刺向薛遥的喉咙:“你知道你利用的是什么吗?你践踏的是什么吗?”
薛遥直面剑锋,不避不闪,他已不愿再辩解。
剑擦过薛遥的脸,**他耳边的石壁之中。利刃入石的刮擦声在耳边炸起,面前的晋仪已经满脸是泪。
她不是不忍,她只是绝望地想到若是薛遥再死一次,林晋桓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