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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访云无奈:“你不也在帮他们吗,我也想帮一点。”
“我是有钱没地方花,你用钱的年纪不知道攒着?”严奚如难得当一回师叔教育他,“小孩子不要这么心软,这样的病人以后多的是,光靠心软是帮不过来的。”
俞访云猛一个抬头,又差点撞到对面的门牙:“我就只比你小九岁,不是小孩了。”
“好,小九岁的小豆蔻。”
门口只剩他们两个人,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安安静静的。俞访云那双眼睛和镜湖一样,唯一的光点是一瓣落在湖面上的月亮。严奚如心下一热:“你以后还想心软的话……”一张卡片滑进了俞访云胸前的口袋,他附上耳朵:“密码是2036,记住了吗?”
男人吐息温热,抽身时胸牌擦过睫毛,“严奚如副主任医师”几个字,在俞访云眼前明晃晃的。
刘瑞要出院了,临走之前特意来一趟医生办公室,说是问医嘱,其实别别扭扭的舍不得俞大夫,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俞医生,我听说你要做那个艾滋病的宣讲,你师弟之前联系过我,我想了很久……要是需要的话,我愿意上台讲一讲。”
俞访云说:“想来的话我给你留位置,但不能上台。”
刘瑞坚持:“我知道你怕我站出来受到更多攻击,但这一次我不想躲在你后面,我要告诉大家,因为你的鼓励我得到了更多勇气。”
“不用,刘瑞,”俞访云对他一贯温柔,摇头说,“勇气是你保护自己的武器,不是别人伤害你的捷径。”
刘瑞的手指紧紧抠着轮椅,严主任亲自把他推到楼下,目送母子两走远,笑着挥手。每次送病人出门时他自己更高兴,可说出去也没人信。
到了周日,桐大向来空闲的体育场被热情的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校长领参会专家经过时特意介绍,今天学校有一位博士回来宣讲,是荣院士最后一届学生。这学生读书的时候就因为成绩相貌在医学院出了名,每一项拿出手都是遭人嫉恨的水平。
……严奚如听了只想笑,原来俞访云在学校的名气和自己在医院的一样大,只不过前者交口称赞,后者毁誉参半。
会议上有个叫乔谦的接待是二临来的研究生,热情又自来熟。“教授,你是桐山的外科医生吗?我师兄也是你们医院的,特别厉害,我一直特别崇拜他,因为他才考的研究生。”
这小师弟和俞访云一样都是文静稚嫩的长相,严奚如有些亲近:“我们医院也不难进,以后让师兄介绍你进来就是。”
乔谦不好意思地摇头:“俞师兄太冷清了……我和他也说不上什么话的。”
等会议结束,再赶到体育馆的时候人群已经从里面散开,严奚如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俞访云正留在台上接受学生会的采访,一身白衬衫黑长裤,收紧了腰带,干净又温柔,却像禾穗的尖芒,眼里只能望见他。
女生经过身边:“你要到学长签名了吗?!”“签什么呀,俞师兄一个都不收,说他一个普通医生,不是什么明星。”“算了算了,这师兄高冷的很,只是我可怜的室友,十几封情书如流水,又要伤心难过了。”“她今天够满意了吧,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俞师兄笑啊,多冰块一人,今天话题这么严肃,讲完竟然还对台下笑。冰山帅哥温柔起来,简直要人命。”
美人是有,何来冰山。严奚如的视线停在台上,这人以前都摆在自己眼前看,像玉雕山上一枚小人,手脚还能随意他摆弄,现在站得远了,才发现山貌复杂,郁郁葱葱。
俞访云从人群里撞上严奚如的目光,惊喜地在台上就喊他:“师叔!”
严奚如迎他下台:“俞师兄这么受欢迎,可惜我一句都没听到。”
“你开完会了。”俞访云兔牙未收,朝他一笑,简直青春又明媚,盖过了场上所有喧闹。
这时候外面暮色微深,心情却一路向上,他带他出去,顺路逛一逛校园。
严奚如念书那会儿医学院还没合并进桐大,校区也不在这里。“我上一次来这学校,还是郑长垣让我回来代解剖学的课。”他心算了下年份,“大概是六七年前了,那时候你还小,肯定没遇上我。”而且班上有这样好看的学生,他不可能没印象。
俞访云难得活泼,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严奚如朝远处指了指:“你知道我那时候最爱去哪儿吗?就这条路走到底。这学校别的地方我都不认识,只有那里,连小路摸得清楚。”
顺着他手指看过去,俞访云脸色倏地一僵。
“那栋小楼门口白天还有人看着,不是你们学校的就不让进,但能拦得住我吗?我从侧门的围墙那里翻进去,走的时候还能顺两个东西走。”严奚如说出口还挺自豪的,完全没注意到对面变了脸色。
“你爬窗进去偷东西?”
“不算偷啊,我是没见识过这么全的,这东西我们医院又没有,我拿回去玩个几天就还回来了。”
“……你还玩个几天?”
“是啊,”严奚如点头,才发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