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抄走了几根水萝卜,其余货物几乎没动。
罗棠笙见自家夫君久久不语,便顺着谢行俭的目光眺望街口,喃喃疑惑道:“官差巡夜市,多半会拐走商户半天的盈额充当油水,怎么这些官差没有下手?几根水萝卜又不值钱……”
“这就是为何我不相信崔娄秀是贪官的证据。”谢行俭轻笑回应。
罗棠笙有些不明白,谢行俭顺势揭开谜底,指着远处几位官差,温声道:“锈红盔甲服是巡抚兵的官服,想来这些人是崔大人的亲兵,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这些官差巡检有素,见到来往百姓掉落在地的银子,他们不会私吞,而是会捡起来奉还给失主,另外,那些水萝卜并不是他们擅自拿走的,而是摊主自愿相送,且我瞧着那摊主似乎在感激这几位官差,不止这一位摊主,另外有几位摊主也过来感激,但送的东西太过昂贵,官差都没收。”
罗棠笙微微一笑,“夫君是想说,官差为人不错,那么统领他们的崔大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近朱者赤嘛……”
谢行俭摸摸鼻子,笑道:“如果官差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你再看江两岸的风光,处处张灯结彩,老百姓活的好不惬意,若顶头是个大贪官,江南府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闻言,罗棠笙下意识的扫视一眼江水两岸,只见两岸灯火通明如白昼,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
这时,官船靠岸,漕运官兵大步走过来,高声道:“谢大人,船已经到了江南府巡抚城,请您移步下船——”
高大官船进驻江南府的机会少,尤其上面还飘着显眼的‘漕运’二字,所以当船刚靠岸,就有眼尖的人将此事汇报给了崔娄秀。
☆、【二更】
&&&&&&&&官船靠岸后,码头两岸顿时掀起一阵热闹。
&&&&&&&&来往的老百姓纷纷往这边瞧,将去路围堵的严严实实。
&&&&&&&&这时候袁珮下派的将士起了作用,冷着面容高斥几声后,围观的人群顷刻散开,规规矩矩的站在街道两侧。
&&&&&&&&谢行俭感激的拱手一笑,随即带着罗棠笙等人往前走,走了几步,身后的老百姓立马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哪来的贵人啊?”
&&&&&&&&“坐漕运的船,莫非是从淮安城过来的?”
&&&&&&&&一提淮安城,人群中有人脸色微变,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巡抚使府内,小厮跑的飞快,急色匆匆的喊:“大人,不好了,淮安城漕台衙门派人进城了!”
&&&&&&&&屋内的崔娄秀刚刚听完手下的回禀,见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悠哉的挑挑眉:“瞧你们一个个的,不就是漕台衙门派人过来收债嘛,又不是头一遭见,大惊小怪!”
&&&&&&&&小厮大声的道:“大人,这回不一样,打头上岸的似乎不是漕帅的人,小的瞧着,像是文官,长相斯文秀气,还带了女眷。”
&&&&&&&&“文官?”崔娄秀猛地从躺椅上跳起来,沉着脸冲小厮问:“你确定没看错?”
&&&&&&&&小厮吓的浑身哆嗦,艰难的咽口水:“没…没看错…,那人虽是一身便服,但小的觉得那人周身的书生气势不减,料想是个文官。”
&&&&&&&&崔娄秀沉思的摸摸下巴,忽而往书案上翻找。
&&&&&&&&“本官记得上月京城来了一封信……”
&&&&&&&&很快,一封未拆封的信封被找了出来,望着封面上鎏金的落款,崔娄秀一脸无力,迅速拆开信件。
&&&&&&&&信是徐尧律寄来的,告知崔娄秀,说敬元帝派了翰林院侍读谢行俭前往江南府巡视近况,信的末尾还提了一句,敬元帝之所以没有下发圣旨给崔娄秀,想必其中的原因崔娄秀一清二楚。
&&&&&&&&看完信后,崔娄秀心头乱跳了一阵,京官下江南巡查这么大的事,敬元帝竟然都不跟他说一声,这不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吗?
&&&&&&&&至于吗?
&&&&&&&&崔娄秀撇撇嘴,今年上半年江南府遭了旱灾,随后折磨人的瘟疫大面积爆发,老百姓死伤无数,江南府的农田产物一度被摧毁殆尽,他不得已打开江南府的常平仓,用来调度城内的粮食供应,防止谷贱伤农,谷贵伤民。
&&&&&&&&可惜,灾难比崔娄秀想象中还要恐怖万分,一场夺命的瘟疫过后,江南府瞬间从天堂降至地狱,灾害后重建府城时,崔娄秀迫不得已又挪用了预备上缴的秋税银钱,这笔银子也就是谢行俭即将要帮袁珮找崔娄秀讨要的银子。
&&&&&&&&崔娄秀为了黎民百姓大开江南府的常平仓救济,以及占用秋税,此举惹恼了敬元帝,不过朝中有诸多大臣替崔娄秀求情,说崔娄秀是为江南众生存活着想,论理应该论功行赏。
&&&&&&&&敬元帝在某些方面极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