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一口温茶,听完回禀后,垂下眼睑问谢家最近出了什么事。
&&&&&&&&来人细细的将雁平来信的事说了,敬元帝把玩着手中的官窑粉釉瓷盏,浅笑道:“这小子倒拎的清孰轻孰重,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皇上就不说说谢行俭为谋锦绣前程,竟铁石心肠到对族人的大限将至都无动于衷吗?”
&&&&&&&&对面坐着的人含笑如沐春风,轻描淡写的指责谢行俭的不对。
&&&&&&&&此人语气很淡,意味却极为厉害,嘴上说谢行俭,尖锐的目光却直刺敬元帝。
&&&&&&&&一旁伺候的钟大监脸色瞬变,敬元帝却很轻松自在。
&&&&&&&&“爱卿是在怨朕铁石心肠杀害李松?”敬元帝合上茶盏,将喜爱的粉釉瓷重重的掷在桌上,力气之大,瓷盏瞬息碎成八瓣,里头的茶水沿着桌脚往下直淌。
&&&&&&&&“微臣不敢。”徐尧律起身垂头拱手。
&&&&&&&&“你有什么不敢的!”
&&&&&&&&敬元帝皮笑rou不笑的道:“当年为了向家大小姐,都敢求到父皇面前,让身为东宫的朕去替大臣之子涉身北蛮险地,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咣当一声,随着敬元帝怒火咆哮,屋内瞬间静了静,就连袅袅飘散的龙涎香都被震的拐了个弯,钟大监心跳的极快,甚至不敢喘气。
&&&&&&&&徐尧律从容不迫的跪下,因为对此事供认不讳,所以徐尧律只字不言。
&&&&&&&&敬元帝不想旧事重提,可今天听到他捧在手心的臣子,拐弯抹角的愤恨他杀了李松,作为九五至尊的帝王,谁能忍气吞声允许这种事发生。
&&&&&&&&此事过去了多年,敬元帝早就不怪徐尧律了,相反敬元帝打心眼感谢徐尧律,若非徐尧律上奏父皇让他领兵出征,他当时就找不到机会向父皇展示自己。
&&&&&&&&为帝王者,就要心狠,当年在北蛮地界遇袭,如果他不伤的惨烈些,父皇就不会下定主意赶成王去封地。
&&&&&&&&说到底,徐尧律年少做的事,无形中帮敬元帝拔除了皇位竞争对手。
&&&&&&&&“谢行俭的事,你怎么看?”敬元帝缓和了语气,话锋一转,回到之前的话题。
&&&&&&&&“为臣子者,此时此刻他还能坚守翰林院,当奖。”徐尧律面无表情道:“但身为谢氏族人,不去送一送老族长,可以说不孝,当罚。”
&&&&&&&&“忠孝两难全。”敬元帝听后沉思良久,“他的难处朕该理解,爱卿且先回去吧。”
&&&&&&&&徐尧律走后,敬元帝立马宣旨让谢行俭入宫。
&&&&&&&&谢行俭这次进宫有些提心吊胆,他没有跟爹娘回乡这件事,他是越想越后悔。
&&&&&&&&一来是觉得对不起老族长,二来是担心敬元帝觉的他不是个东西,没孝心。
&&&&&&&&所以进了宫后,他头一个就是跟敬元帝请假,说他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谢行俭:我还等着老族长给我取表字呢……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谢行俭的想法很简单, 他觉得他现在不赶回去看老族长最后一面, 这件事以后肯定会像根刺一样,一辈子堵在他喉咙里下不去。
老族长人没了, 那就真没了,但官,一直都在,这次机会丢了, 他下回再挣回来就是,左右他还年轻, 不兴非死磕这两年升任。
两相掣肘, 他选择前者。
他不想自己以后悔恨当初。
敬元帝听完谢行俭的话后, 笑的尤为惬意, 谢行俭最怕的就是敬元帝现在这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鸡贼的像个笑面虎,总感觉没安好心。
就在他腹诽敬元帝居心叵测时,敬元帝神色舒朗的开口了。
“爱卿且快去快回,朝廷一向奉承孝道当先, 爱卿能以身作则固然不错,只不过爱卿也知翰林院的现状,不说乱成一锅粥,但凡长了眼睛的人, 都能看出翰林院现在很是不成体统。”
敬元帝这话有褒有贬, 然而说的全是事实,谢行俭不慌不忙的舒展微笑回禀,说他今天已经立了规矩, 过不了半个月翰林院就能恢复如常,定不会再让朝臣们看笑话。
“如此甚好。”敬元帝道:“你想回乡,朕不拦你,但翰林院不能长期空着,朕预备呢,让卢长生替你先管着翰林院,等你处理好家事,再回来接管翰林院不迟。”
谢行俭低着脑袋,心头油然而生怅然,他这么一退,自然有人要被顶上来,卢长生和他同为金榜一甲进士,他走了让卢长生当替补,一点都不意外。
“卢大人为人稳重,有他在,臣放心。”
谢行俭咬了咬牙,一口气说完:“多谢皇上体桖,臣这时候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