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危险到底算什么?如果说因为医院里发生的刺/杀事件,父帅破天荒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沈净还能自我安慰,想象父帅只是忙于政务才无法像其他父亲一样有时间关心自己,那么此时此刻沈净是真的感到寒心,他不知道也不想再抗辩什么。
沈世清锋利的目光像一柄刀,仿佛要把长在沈净身上的反骨一块块剃下来,碾成齑粉;沈净则盯着父帅的独眼不放,坚定的沉默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无声的对峙在父子间展开,气氛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象牙书桌上的通讯器响了,是执勤人员打来的,沈世清并未像平时一样当着沈净的面按下免提,而是拿起话筒独自接听。
沈净无法获悉对话内容,只听得父帅嗯了几声,很快书房的门再次开启,这回同时进来两人,走在前面的青年Alpha一袭笔挺的纯白军装,修长的手指插/进亚麻色额发间又漫不经心地抽离,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眸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他的高傲有大皇子这一身份加持,显得更加高不可攀,除了唯他马首是瞻的秘书以外,很少有人能跟他站在一起。
见到子书安,沈世清推开皮椅,起身向他敬军礼,子书安随手回礼,脚步却没停直到越过沈净才站住。
对于子书安的挑衅,沈净视若无睹,只觉得幼稚可笑。
明知道子书安飞扬跋扈,沈世清也只是微微蹙眉而已,他会给予大皇子应有的尊重,却不会展现出身为人臣的过度热情,平淡且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不知何事烦劳殿下亲临?”
子书安没有开口,倒是他的秘书代替主人发难:“沈将军,这里有张画请您过目。”说着,他将一张便笺纸放在书桌上,赫然是沈净用于讥讽子书安的画像。
子书安上门告状出乎了沈净的意料,成年人遇到这种互相挤兑的小事,至多生生闷气也就过去了,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要找家长?!沈净哭笑不得,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看着那副除了骂人的字样以外几乎无可挑剔的画像,沈世清沉声质问儿子:“沈净,解释一下。”
秘书显然不打算给沈净辩白的机会:“公然辱骂大皇子殿下,已经触犯了‘侮/辱诽谤皇室成员罪’!按照帝国刑法规定,殿下有权解除沈净的军职!”
就凭一张斗气的画他也能搬出刑法来对付自己,沈净自知低估了子书安的报复心,更怪自己意气用事,至于秘书说的那个法条的的确确存在,若他们执意如此,恐怕真有被逮捕入狱的危险。
“沈将军一向执法严明,该怎么办,不用我说了吧。”子书安微笑着看向沈世清,装作不经意地挽了下袖口,露出手腕上那个皇帝赐给他的镶钻通讯器,意思是如果对解决方案不满就直接告诉他的皇帝老子。
“关于这件事,我... ...”
沈净正要做最后的交涉,沈世清先把难题抛了回去:“裁撤校官以上军职需要经过军事法庭审判,你这个军校毕业的秘书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尽管对主使心知肚明,沈世清也并不点名子书安,而选择“清君侧”的思路打消两个毛头小子的花招,而沈世清有底气这样做的根本原因,是他掌握了军事法庭过半的决议席位,想让儿子无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沈世清转向儿子:“不管殿下是否故意为难过你,这件事都是你不对,立刻道歉。”
父帅为了回护自己而顶撞大皇子这还是第一次,沈净一时间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感动,大概就是失望到极致之后稍稍有一些甜头,就能让他不忍心拒绝伤口的自愈,所以父帅为了缓和气氛叫他道歉,沈净没那么抵触:“这次是我的错,请殿下恕罪。”
当然,子书安也不傻,他比谁都清楚光凭一幅画还不足以给沈净定罪,能看到沈净向自己鞠躬致歉,目的已经达成一半:“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我就不深究了。”
沈世清:“殿下仁慈,臣下会从严处置不孝子。”
“那是你们父子间的事,我不会干预,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告诉沈将军。”子书安似笑非笑地瞟着沈世清。
沈世清:“但说无妨。”
子书安:“不知沈净换保镖的事将军是否知晓?”
沈世清:“常有的事。”
秘书:“这次不同,少将军新雇佣的人对殿下蛮横无理,会议期间更是举止粗鲁,这样的人怎能担当起保护少将军的重任。”
沈世清的独眼看向沈净,沈净第一反应就是替陆其樾开脱:“殿下说的那人在医院帮过我,没有他我已经死了,他很可靠。”
子书安:“自由区的人策划刺/杀,又是自由区的人出手相救,如此巧合,少将军难道不担心他与反叛军勾结吗?”
“他受雇于自由区政府,不会跟反叛军有联系。”就算做不成恋人,沈净也不会让陆其樾被扣上反叛军的帽子。
子书安挑眉:“你就这么肯定?”
沈净斩钉截铁:“当然。”
“他通过信息素测试了么?”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