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织田作一些,以此聊表怀念之情。
除去这点隐秘的小心思不论,自杀也真是一项还算有趣的活动,比开会啊、工作啊什么的都有意思多了。就算没别的理由,单凭这点他也要坚持传统,不懈努力,推陈出新,花样自裁。
别看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他走得超快,轻轻松松把满头黑线的中岛敦和织田作的墓碑都甩到身后。
“那么,今天也要努力守护横滨啊。”他在心里给自己小小地加了个油,脸上扬起可爱的微笑。
叫人开会任务失败的中岛敦垂头丧气,最终独自返回了侦探社。
直到国木田对着他痛骂太宰治一顿、然后无可奈何的开始会议,他依然在回忆之前墓园里所见到的太宰先生。
那时的太宰先生与平日真的很不同。原来即便是一贯用轻佻装饰自我的人,也会在特别的地方坦露出缅怀着什么的悲伤表情。
那悲伤太过真实,中岛敦无论心灵还是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就算太宰先生极力否认,说“骗你的。”他也敢肯定,墓碑下埋葬的人一定是对太宰先生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或许就是喜欢的人吧。
太宰治一个人在外面浪荡了一天,大体算是做了些对横滨有益的事情。
下午五点时,他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向着Lupin酒吧走去。那家酒吧正好每天下午五点开门营业,他如果走得快些,大概可以赶上当今天的第一波客人。
他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因此他从满街人群里走过时,步伐迈动得快而轻巧。
他今天颇想念织田作,去Lupin酒吧是为了怀旧,也是为了喝杯酒放松片刻。全横滨唯有那里是最有纪念意义的好地方,只是想到就觉得浑身都轻快不少。
他头脑中思量着,俊秀的面容便因为放松而显出一片淡漠。当他漫不经心地转动双眸,所透露出的是揭露了本性的冰冷。
熙熙攘攘的人群与他踏上同一条街道,却像是分隔于不同的两方世界。他纤瘦的身影淹没在人chao里,却连一片衣角都不曾与人相触,行走无痕。
他就如同一道没有实体的影子,人们或许能在惊鸿一瞥中发现他,但就算拼命伸出手,也永远触摸不到。
很难想象他会因为任何人放慢脚步。但是,忽然之间,他顿住了。
有人与他擦肩而过,然后匆匆走向远方。
只是一瞬罢了,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便陡然被拉回了现世。他回过头张望,企图捕捉到那一刹那猛然涌现的熟悉感、企图弄清那令他心脏都陡然缩紧了的似曾相识。
但他回望的视野中只有庸碌着奔走在各自生活中的路人,好生无趣。
人如chao水,川流不息,这样的场景却偏偏像是少了谁的背影,以至于看上去空空荡荡。
虽然并不清楚究竟是错失了什么,但他不由自主就露出了像是与人失散的孩童的表情。那并非惶恐与害怕,而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有些恍惚着摸到Lupin酒吧的老位置坐下后,太宰治发现面前的吧台上放了一只牛皮纸袋。调酒师一边给他端上冰啤酒,一边对他说道:“有人留了这个给你,刚离开没多久。”
“原来我不是今天第一个来的客人啊。”太宰治暗自抱怨,伸手摸了摸牛皮纸袋的表面。
里面似乎装着一沓纸,会是文件资料之类的吗?
来自异能特务科?不对,绝不会是,因为不合理。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调酒师回忆了一下:“男性,戴着帽子和墨镜又遮着口罩,大概是有意不想被人看到脸吧,和我说话时声音也刻意压得很低沉。”
太宰治把手指轻搭到玻璃杯上:“听上去像个坏人。”
调酒师摇了摇头:“虽然看不到脸,但我感觉他是个好人。”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就算把全身都包裹起来,别人也能一眼看见“老好人”三个人,就像网游里角色头顶闪着金光的称号,想忽视都难。
太宰治沉yin了一下,没有出言反驳什么,也猜不到这样的描述究竟指向何人。脑海里过了一遍费奥多尔、涩泽龙彦等名字,无一能对应得上。
但既然对方把东西都送到这里来了,他还真是没法拒绝,不得不冒着风险打开看看。
他的手指不安地在玻璃杯上弹动两下,做好了思想准备,拿起牛皮纸袋,将之打开,取出当中的文件。
原来不是文件,而是一沓手写文稿。
几乎就在看清第一行字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失去了继续读下去的勇气。
原来他高估了自己,他还没有做好这沓手稿的思想准备。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织田作一直想要去写,却没能写下的故事。这一张张规整好的纸页上的文字原本是不该存在的,因为能写下它的织田作早已离世。
若这是个恶作剧,就未免太过分了。
太宰治花掉一些时间来调整呼吸,对调酒师问道:“那个人有留下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