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道:“副将留在那里。”
那副将也是第一次来西北,之前在朝廷熬了十几年的资历,唯一的功勋就是捣毁了个几个土匪窝,没真上过战场,实则还不如张发财和王有钱,武官的勇猛和谋略没看出多少,但文官的迂腐却有好几分。
不过当时颜烛把他派给茯苓,就是因为他资历深,能压得住下面的兵,而且没什么主见,不会瞎指挥。
把副将留在烈石城,不指望他做什么,但有段总兵坐镇,应当是安全的,副将好歹是朝廷命官,资历又老,在朝中影响不小,要真出了什么事,茯苓和西北的地方官都不好交代。
再则,烈石城撤兵两万,副将作为朝廷命官留守,也能稳住人心。
许彤在西北为官好些年,以为此生要在此养老了,谁料竟碰上了战事,他吓得腿肚子打哆嗦,但还是跟着茯苓上了城楼,城下黑压压的一片,许彤心里发慌:“元帅,八、八万大军,城中只有五万兵马,这……”
“几斤几两算得清清楚楚,非得看秤杆子压平是不是?你买萝卜还是打仗呢?”茯苓骂道,“这他妈城墙纸糊的啊?又没让五万下去跟那八万打,你别给我动摇军心!”
许彤被他的气势吓到,抹了把汗,唯唯诺诺道:“是、是……”
后面上来的邱毅道:“慌什么慌?一天到晚就知道慌!”
许彤差点掉眼泪:“我不慌、不慌……”
“邱毅,”茯苓转头问道,“你怎么上来了?不是打算带着黄姑娘回江南吗?”
邱毅道:“你都当元帅了,我还走什么走,当然留下来跟你一起冲锋陷阵、并肩作战啊!”
茯苓不赞成的摇头:“这是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出了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道理我还是懂的,”邱毅正色道,“万一胡人真打去了中原,就他们那个把人当奴隶的习俗,哪里能有好日子过?还不如在沙场上痛快打一场呢!”
“说得好!”茯苓拍了拍邱毅的肩,他此时一身银甲,眼神坚定,龙牙刀在夜色中闪着雪一样清冷的光,“上滚石、燃火把!区区胡人,不值一提,只要我在,他们休想踏入城池半步。”
他绝不会辜负颜烛的期望,也绝不会让颜烛做亡国之君。
颜烛要做历代称颂的明君,要名垂青史、千古留名。
这一仗,茯苓不能输。
第77章
黑夜之中,风声朔朔,滚石自城墙而落,刀剑之声不绝于耳,火光肆虐,将大漠沉寂的长夜点亮。
一夜鏖战之后,天边泛起鱼白肚,黑夜终于迎来黎明,茯苓那一身银甲上都是血,血迹或深或浅,他一夜未眠,满脸都是灰,唯有那一双眸子和手中的龙牙刀,依旧干净清亮。
胡人苦战一夜,仍未破开城门,这会儿攻势稍弱,茯苓抬起头,此时霞光万道的天空,旭日东升,沙漠一半迎来光明明、一半依旧笼罩在黑暗之中。
攻城的都是步兵,胡人的铁骑在后方修整一夜,此时正蓄势待发。
“我军死伤共一千二百三十四人,胡人估计在两千六百,”丁淮一身白衣也沾满了血污,他走近对茯苓道:“等日头完全上来了,还会有一场苦战,战况与我们而言……很是不利。”
五万对八万,不仅是人数不对等,昨夜里那一战,他们清清楚楚的意识到,更不对等的,还有战力。
本就水土不服的中原军,不像柔然十六部和突厥,生来便在马背上驰骋,况且茯苓这支军队生于太平之时,除去京郊的驻军,剩下的都是沿路各处拼凑的,没上过真战场,与新兵有什么区别?
丁淮的折扇上已经看不出原貌,赫然成了一把血扇,他苦笑着摇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可真是一点也没错。”
中原过了二十年的安逸日子,已经忘了先皇当年也曾铁骑踏遍西北,黄沙百战,金甲生辉,城池固若金汤,无人胆敢来犯。
如今却只剩半截丰碑,被黄沙掩埋。
“难胜也要胜,我不仅要让他们入不了城,我还要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进犯!”茯苓神色坚定道,“发财和有钱到了没有?”
丁淮道:“已经从城后进来了。”
茯苓点头,城下胡人散开,开始后退,准备息战了。
丁淮道:“他们很快便会再卷土重来。”
邱毅拿了一馒头,塞到茯苓手里,问道:“多快?”
茯苓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眉头紧锁:“不出半个时辰……后面的骑兵根本没散。”
“我们骑兵有多少人?”邱毅看向许彤,有些不能理解,问道:“许太守,胡人没打进来,你这腿都抖了一夜了吧?”
许彤担惊受怕了一夜,说话还有点哆嗦:“如今城中兵马共计七万一千二百六十三,骑兵只有……不到三万。”
茯苓问道:“不到三万,到底多少?”
许彤抹了一把汗,吞吞吐吐道:“一万八……”
“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