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坠入了山崖的万丈深渊。
只留这声怆然的悲呼,痛心入骨,凄入肝脾,散在山风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夫昭昭生于冥冥,有lun生于无形。
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广,日月不得不行,万物不得不昌。——《庄子》
第68章
“茯苓!”
邱毅跌坐在地上,尔绵多嘉哭得上气不接下去,站在身后扶住他。
槐山派和潼南派目的达到,没多久就走了,张发财和王有钱也得以脱身,日头西斜,天色渐晚,丹xue峰下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渐渐也散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浅红色的晚霞与沉沉夜色融在一起,映出丹xue峰孤立的剪影。
颜烛用尽全力向山崖边扑,后面的李忠和一众暗卫上前,三四个人死命的把他拽住,这才堪堪停在崖边上。
崖底深不见底,风声回荡在山谷中,掠过石峰间的虬枝野草,那个眉眼如画、张扬恣意的人,就如天地间一片落叶,飘飘而落,落入无尽的深渊中,再无踪迹。
颜烛颓然的望着崖底,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一向如青松翠柏般挺直的身板,头一次弯下来,剧烈地战栗着。
“就差一点点……”颜烛哽咽着,“若是我早来一刻……”
“为什么……你一句也不肯跟我说?”生平第一次,他感到无力又悲哀,“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偏偏要瞒着我?”
“公子,”李忠不忍看此时颜烛的神色,他低声劝道:“茯门主瞒着你,一定是有缘由的。”
颜烛苦笑一声,点点头道:“是,他是有缘由,他做什么都有缘由……他什么都考虑过了,可他从没考虑过他自己,也从没考虑过我予他的这颗真心……”
缠绵时的情话,耳边的低语,从前说过的、答应的誓言,现在看来太可笑,全都随着崖底的山风吹散了。
“去找,”颜烛双眼通红,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无论结果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所有暗卫出动,邱毅、尔绵多嘉、张发财、王有钱都跟着到山崖底去找,火光照了一夜,直至天边翻起鱼白肚,暗卫才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远远的走上前。
颜烛心中一凛,赶紧快步走去。
待看清那人的脸,颜烛一瞬间又停住了脚步,肩膀卸了力,沮丧地坐下来。
邱毅凑过去,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愕然道:“吴子安怎么死了?”
尔绵多嘉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解释道:“他为恩人挡了剑。”
颜烛缓了一口气,半晌后,才道:“派人把他送回冬青镇,和茯苓的师父、师娘葬在一起。”
说完,颜烛又补了一句:“厚葬。”
李忠应道:“是,请公子放心。”
颜烛一夜未曾合眼,此时眼底一片青影,他的脸色很不好,蹙眉揉了揉太阳xue,坐在崖底的石头上,听手下人一个一个上前的报告。
多听一句,心里就凉一分。
“公子,找了一夜了,”李忠劝道,“您先去休息一下吧,属下带人继续找。”
颜烛摇了摇头,道:“没找到他,我又怎么睡得着?”
茯苓受了伤,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跳下去,底下都是碎石和险滩,生死未卜,如今再耽搁一夜……颜烛不敢细想。
颜烛问道:“下游也没有么?”
李忠道:“河岸都找过了,天亮了就去找附近的渔民帮忙,再到河里找找,若是……”
颜烛骤然攥紧了手里的剑柄,李忠斟酌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道:“公子,已经一夜了,恐怕……”
“我明白,”颜烛闭了闭眼,道:“再去找找。”
暗卫用银子把附近的渔民雇来了,渔民们拿着渔网,撑着竹竿,有些甚至直接跳入水中,把铁耙拖在船尾,找了十余里,除了石头水草和鱼虾之外,什么也没有。
日夜不停的找了三日,颜烛的没出过峡谷,他那一身青衣都沾了污渍,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却还是固执的在山崖里来来回回的找,不知道他找了多少回,恨不得把山谷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踏过了,可还是没有踪迹。
茯苓就像完全消失了一般,任他怎样找也找不到半分踪迹。
李忠犹豫道:“公子,我听附近的山民说,山谷里有时候会有豺狼出没,会不会……”
三日内极少说话的颜烛,突然厉声斥道:“胡说!”
众人沉默下来,他们都心知肚明,茯苓多半是回不来了。
可是颜烛还不肯放弃。
连邱毅都失了希望,他看见颜烛眼里那份深得可怕的执念,忍不住劝道:“颜烛,要不……别找了。”
“我不找他,他怎么办呢?”颜烛语气急促道,“他受了伤,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他该怎么办?”
颜烛眼里都是血丝,那双星眸里只有浓浓的绝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