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解放了,离之前和朋友约见的时间都还早了一个小时。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子,顾涟随手刷着朋友圈,偶尔向窗外张望,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喝着红茶,等着姗姗来迟的高中好友。毕业已有七年,高中同学如今还直接有联系的人也就那么三四个了,上学时他和安程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多亲密,就是文科班中男生较少,交流机会自然多一些,可以算是朋友,没想到大学临近毕业时因为一次兼职又有了联络,之后断断续续地有来往,反而比同窗时更熟悉。刷了几条朋友圈,手机一震,顾涟正要看是谁发来的微信,一抬头却看见安程正好推门进来,他赶紧收起手机,挥手打招呼。“顾涟,抱歉来晚了。”安程只比顾涟略高一点,身板却结实不少,一身西装也颇为Jing神,没打领带,笑得十分爽朗,他一面坐下,一面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纸袋,径直摆到了顾涟面前,又补充道:“上周出差带的一点特产,你就拿着。”“给我的?……我都没给你带东西。”顾涟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在旅行社工作的安程十分周到,每次见面总会送点零碎玩意儿,他却常常忘记要带伴手礼。“你不是给我寄书了吗。”听老同学又客气,安程摆了摆手,让顾涟不必在意,又叫来服务员,轻车熟路地点了一份拿铁,一份卡布奇诺。两杯咖啡很快上桌,安程看着顾涟往卡布奇诺里加糖,尝了一口拿铁,随口问道:“五一假期的民宿,感觉还不错吧?下次要不要考虑下我们公司的海外项目?”假期结束后第三天他就收到了顾涟发来的两份体验报告,都写得颇为细致,不枉他给朋友争取了个八折优惠。“你们七天游都是五万起,我可没那钱。”顾涟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口气,摇头礼貌地拒绝了同学的推销。之前的民宿对他和项霁的收入而言也不算便宜,但一年一两次还算负担得起,海外项目以他们个人的财力而言就暂时无福消受了。安程原本也只是一提,并没真想向朋友推销,他大致知道顾涟家里很富裕,但对方在金钱方面似乎是比较急于独立,虽然好奇,但具体原因他也没问过……他正想夸夸对方的两份报告,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一看居然是直属上司的来电,连忙接了起来,扭头看着顾涟,抱歉又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先接,不用管我。”顾涟一看安程表情绷紧,就猜到是工作电话,深表理解地点头,看着朋友切换至工作状态,半垂下眼帘,指尖摩梭着杯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抱歉,让你等……顾涟?”所幸上司的电话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安程几句话就顺利过了关,一转头看顾涟,却见对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嗯?啊……对不起。”顾涟回过神来,正对上朋友关切的视线,赶紧微笑了一下,让对方不必担心,又继续道:“我是觉得你的电话铃声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是哪里听过。”“是不是网上?这个是B站一个原创up主的老歌,最近作者刚放出来下载。”安程有点意外,因为顾涟对于二次元兴趣不大,不像是会去B站翻原创作品的,这位up主水平有口皆碑,但更新太随缘,除了放视频一句话也不说,就把B站当个网盘备份一样用,互动等于零,圈不住粉丝,也从来不接广告,所以只是不温不火。他一边说,一边点开了播放器,调小音量,开始放刚才的曲子。其实他也是半年前才发现了这位up主,不算粉丝,却也很是喜欢,有机会安利还是乐于尝试一下。“……不记得了。”顾涟侧着头又听了十来秒,越听越耳熟,却是想不起来,只隐约觉得听到的旋律没有音频中这么花哨。安程点点头,也不再多说,手上迅速动作,直接把视频的链接发给了顾涟。安利一事不可强求,和爱情一样,最关键的条件只有一个——时机。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项霁站在高铁出站口外,心不在焉地望着电子指示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无声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腿侧轻轻敲着新曲的节拍,百无聊赖地继续等着恋人的列车到站。两周前父母突然来访,他决定要查清让哥哥变得敏感而不安的原因,进展却不太顺利。圈定范围不难,肯定是和家庭亲友相关的问题,然而这个问题究竟该从何处入手,怎样调查才不至于惊动顾涟,却是让没有侦探经验的项霁苦恼了一段时间。直接问父母肯定不行,其他亲戚交情不深,逢年过节也难得见面,不太像是能了解到顾涟心结的……项霁想来想去,最终想起的靠谱选择只有一个——顾涟的亲生父亲,于杉。他和这位于叔叔只见过两面,都是上大学前,顾涟见了父亲后约着和他一起外出,他按时间去找人,和于叔叔碰上,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印象中也是个颇有风度的中年男人,但和顾涟长得并不像。他记得顾涟说父亲是某国企的高级工程师,一直生活在B市,其余就一概不知了。仔细想来,这几年他几乎没听哥哥再提起于杉,甚至不记得顾涟说要去见亲生父亲,似乎有点奇怪,然而此事和他关系很小,轮不到他来管,顾涟不提,他说起来只是尴尬,偶尔念及也转眼就忘了。知道对方的姓名和职业,在如今的社会要找人不难,项霁花了几天就查到于杉的电话和工作邮箱,临到要联系本人,却又犹豫起来。一来他没想好该如何提问才有效,背景情报多了要暴露,少了又没头没脑;二来他本能地有些畏惧会真的发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