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又一道金黄色闪光,直击而下,爆发出火浪冲击,参天大树燃烧起来,连带紫霄府内宽广的庭园,大街牌楼飞檐,红瓦白墙,均化成一道道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
柴凌泰跑到半途,绕道躲进一间酒楼,见酒楼掌柜躲在柜台底下,上方是犹自燃烧的天花板,外面盗匪群起而出,四处劫掠烧杀,见那掌柜顾着躲难,便当着他面前砸烂钱柜,把金银财帛倒进麻包袋,倒完后,束紧绳子,甩在肩膀上背着,正欲离去,头顶的天花板顶梁柱被烧得熏黑,断裂砸落。
柴凌泰跑上二楼厢房,一股高热迎面袭来,木栏木门分裂成碎片,满空乱飞,强猛火浪冲击他出二楼,摔在一楼桌椅,他砸碎的桌椅其中几片木碎划过他脸庞,留下浅浅的血痕,耳朵嗡嗡叫,依稀能听见见外头兵荒马乱的吵杂声。
楼里太危险,他扶着墙慢慢移动到外面。残破墙垣,淡淡血腥味、尘土气味,灼热气息的风,他抬头一见,那不是风,是燃烧起来的人在奔跑,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们的求救哭喊,燃烧人耐不住高热,向前摔在地上,逃亡的人chao随即而至,踏灭他们背上的火焰的同时,也踩断他们的胸骨心肺。
一名小男孩在他身边哭道:“爹爹!爹爹!娘亲!阿露!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柴凌泰抱起小男孩,到窄巷墙角,小男孩看见远处地上焦黑的尸体穿的布鞋,起身跑了过去,喊着:“阿露!阿露!阿露!阿露!...”
小男孩还没碰触他的阿露,就烧化为烟尘散开,赤红色的火焰朝四周吞卷炽烧,一番热浪袭来,炸得柴凌泰耳中嗡嗡尖锐破声,龙啸一般,他承受不住,晕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柴凌泰动动手指,翻过身,漫天飞雪,他伸手抓住,发现那不是雪,是灰色的。高层楼阁夷为平地,火弹烧毁了房舍,倒塌了房屋,汹涌的人群消失了。他低头见自己四肢健全,全身覆盖灰烬,身边周围过半地方化成了一片灰烬。
晴空万里,只是国都上空飘散着灰烬,遮掩阳光。
不用去广场了。萨丁广场即便有皇帝,也被烧没了。
柴凌泰拄着金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迎面走来几名宣国兵,拔出长刀,冲了上去,柴凌泰催运真气,横剑在前,金剑爆发灵光,反震开几名宣国兵,宣国兵人倒在地上,没死,柴凌泰也没空招呼他们下黄泉,继续拄着金剑走,走到拐角处见一匹黑马抖了抖耳朵,黑马的缰绳套在木栏杆,而木栏杆被倒塌的城墙砖块压死。
柴凌泰过去砍断了缰绳,骑了上去,拉着马背上的鬃毛充当缰绳,驾地一声,策马奔去飞燕崖。
飞燕崖下便是鸦九河。
柴凌泰不知乔柏铭还会不会在鸦九河等他,若是以为自己死了呢。瞧着天色,差不多是傍晚,他打算在飞燕崖等到日落,他身上没钱没吃,能搭上裂啸是最好,没看见裂啸船驶过,就行陆地逃亡。
他在一颗枣树停下,挥剑砍断一枝,树枝上结满翠绿枣果,吃过以后,解了渴。
柴凌泰站在山崖边缘,衣炔烈烈作响,清秀的脸蛋滑落两行清泪。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穿书而来,尽将先机掌握,就算死劫临身,可以百分百地谋求安吉,避开灾难。
现在想来,是他太傻。
他到底不是柴凌泰。
但做错过什么呢?好像都没有。
他想起一句话,我一生没做过坏事,为何会沦落至此。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本来可以的。
穿书来的第一天,只需马上告病归乡,但他没有,起了贪念。
一切皆因他贪心。
他留着泪,哈哈大笑起来。
鸦九河水流端急,夕阳将要落下,染出一层金色幻彩。
柴凌泰望着河岸线上的一颗黑点,后方的马蹄声脚步声渐渐接近。
裂啸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段飞羽换上了戎装铁甲,铁甲崭新如故,面上笑意依旧,似乎和城内那场战乱毫无联系,下了马道:“跟我走吧,义父。”
近百名宣国士兵包围,身后没有退路。
柴凌泰手背抹去眼泪,闭上眼睛片刻后,隐藏住自己的眼神,转过身来,望向连瞥去一个眼神都不必的段飞羽,道:“哈哈哈哈....你真的是.....一脸的贱相!”
段飞羽闻言向前一步道:“你先过来。”
柴凌泰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我还有什么东西?飞扬已经跟着你走了,为什么你还要追着我不放!”
段飞羽道:“我让你先过来!”
柴凌泰道:“看啊,你现在做的一切,全都是我教给你的。”
柴凌泰买劲于臂,贪狼剑金光迸发,脑后发束忽然震得散开,随风飞舞飘扬,眼中露出一股嘲弄之色。段飞羽心知他决不肯过来,只好挺剑迎了上去。
一银一金。剑气相触。火劲与红光齐飞。
段飞羽与柴凌泰相互被对方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