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握紧,改为十指相扣。
沙迁不是没有做过梦,他无数次幻想过如今这样的场景,奢望白念会重新跟他说,她喜欢他。
每次梦里的自己重新寻回白念后都是激动的,兴奋的,扬着平时不多见的灿烂笑容,庆祝一般地将白念搂进怀里,想抱着她转几个圈。
然而……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却是如此静态的。
他不敢动,仿佛稍微动一下,梦就会惊醒。
可指尖传来的体温,那么熟悉而真实的触感,这些无不是在告诉他,他没做梦。
沙迁闭了闭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折腾好像不算白费,或者说,他庆幸于自己的执迷不悟,庆幸于他没有真的放弃过爱她,于是这么多年的轮回流浪,这么多次的锥心刺骨都变得值得。
他掀了被子,把腿放到床下,自己坐到病床边缘。跟白念的距离拉近了,他伸手,又安静地,慢慢地把白念揽到怀里。
跟记忆里一样的拥抱,是他想了好多年,只能在梦里回忆的拥抱。
她不会再推开他。
美好得不真实。
白念被这样拥着,只能仰着脑袋将下巴搁在沙迁肩膀,她这个姿势看不见沙迁的表情,仅仅能听到沙迁轻微哽咽地问她:“白念,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明明听起来是一句很普通的情话,可那却莫名沉重得让白念想哭。
白念想,她知道沙迁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知道沙迁对她有多好,她知道这个人跨越无数个时空,踩着利刃,披荆斩棘,试图从现实的荒诞,记忆的空白,陌生的残忍里夺回她。他身无完肤,遍体鳞伤,一条死路走到底,头破血流不转弯。
白念并不知道要如何去填平沙迁这么长时间的创伤,她试图安抚眼前的人一样,轻轻拍了拍沙迁的背,低低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有多想我。我都知道。
然而,白念说完这句“知道”却感觉出拥着她的沙迁在她肩膀摇了摇脑袋,并不认同她的答案。
抱着她的人将她环得更紧了一些,沙迁坚定道:“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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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新接下来几天都特别忙,他那个慈禧太后一般的总裁老妈仿佛就唯恐他有时间休息一样,一连扔给他三个大项目,逼到他夜夜加班,天天跑客户,连喘气的时间都没,几乎天天顶着黑眼圈。
等李知新忙完一周,去医院探望快出院的沙迁时,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干净的病房,向来不讲究身体的沙迁老老实实喝着白念带来的白粥,据说是白念亲手做的,光想想就知道味道极差。
沙迁病房里空气清新,一丁点尼古丁的烟味都没有。再看沙迁的脸色也好了不止一丁点,一个厌世青年俨然开始热爱生活了起来。
李知新观察了好一会儿后不禁对沙迁直感慨:“哎呦这高级私人医院果然是好,给你开了什么药呀,这不仅治了外伤,还根治抑郁,早知道这医院医术这么了得,我早就带你来这家了呀。”
沙迁也不管李知新的调侃,继续看他的电脑,病床前的白念跟李知新打了个招呼以后便一边给沙迁削苹果,一边问一些李知新听不懂的问题。
白念问沙迁:“诶,我以前会不会给你削水果?”
沙迁一边看他的股市一边答道:“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帮我削水果。”
白念好奇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沙迁面不改色,仿佛在陈述今天不下雨一般自然:“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削我。”
白念噗嗤一声,手放在嘴前,努力忍笑没忍住。
看来初世界的她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沙迁看上去也是冷淡又不好惹的类型,真好奇初世界的自己是怎么跟沙迁和谐相处的。
白念最近多了一个爱好,就是追问沙迁以前交往的一些细节。要说这种恋爱经验真是凡人不可能体验的,她明明第一次跟眼前的人交往,可实际上,他们俩却已经拥有着数不清的过去。
新奇又甜蜜,一个她新交的男朋友,却完全省去了恋爱初期的磨合期,仿佛已经在一起很多年。
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的李知新插了句话:“以前是什么时候?你们以前认识吗?”
沙迁和白念默默对视,谁也没答李知新。
白念把苹果塞给沙迁,又兴致勃勃地继续问他她感兴趣的问题:“那是你先表白的,还是我先表白的?”
沙迁声音平淡:“你。”
他还补了句:“一拒绝你,你就哭,拒绝不掉才交往的。”
白念“噌”的一声站起来:“什么?!”
她的幻想里,难道不应该是沙迁对她一见钟情,死缠烂打,疯狂攻势,然后她才勉为其难同意交往的吗?怎么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见白念有要发作的趋势,沙迁特别熟练地安抚她,低声凑到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