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这件事以前,她心中惴惴,只担心是这件事让祝恒与他遭遇车祸。后来得知是意外,她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心里头还是紧紧,她不能说自己在知道彭梁容伤口恢复良好时心中没有庆幸,可转念一想——要真是与昭擎有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因着昭擎如今已经很少出面,许多有求于他的人满腹焦火,只待一个机会引他出面。
她垂下眼帘,很重很重地叹了气。
彭守礼道:“我会让人再查一查的,或许阿容的亲生父母和昭擎有关,所以才有现在的事。”
裴晓勉强笑了下,“嗯。”
……
在医生夸彭梁容身体素质好没半天后,不知道为什么,彭梁容打了个喷嚏。
原本以为是有人挂念,可喷嚏打个没完,最后到了咳嗽的地步。医生特意来看了看,说是季节性流感,如今十月底,正是频发的阶段。
要他盖好被子,别总下床走动,也别老是开窗户。
嘱咐一遍,彭梁容的季节性流感情况越来越坏,已经到了咳嗽疼得直皱眉的地步。
裴晓等人晚上才来,听着舟娇这样说,眼里浮出几分担忧来。
可到底也没再说什么,裴晓要她回酒店休息,舟娇应了。
转身出了医院,到了酒店,她关上房间门。不久后,医院里又悄然落下一道安静的黑影。
护工负责白日的陪床,一到晚上,不是舟娇来便是裴晓。有时候两个哥哥要是有空,也会来陪一晚。
裴晓没那么早睡,她去医院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些东西,有小饼干、果干等等,她买来是给彭梁容闲着时吃的。
因着和护士们熟,从电梯到达楼层,路过护士站,又和护士们聊了几句,她才慢慢往病房去。
走廊尽头的时钟,显示是深夜十一点。
裴晓想着两小时前,彭梁容说自己想吃泡面,被她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又气势很蔫地放弃掉。想着想着便忍俊不禁,决定明天给他买一盒泡面解解馋。
毕竟是她的乖乖儿,好久没吃这“垃圾食品”,又一副惨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还是有点怜惜的。
她行走时脚步声很轻,看到病房的灯已经灭了,只剩下阳台微弱的夜灯。
单人病房就是这点好,交费昂贵,可环境极好,关了灯,环境便不像是医院,而像是什么宾馆房间,灯光很淡,适合病人舒适的睡眠。
她手上提的塑料袋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晓推开门的一条缝。
微蒙的灯光从阳台透进,她的足就这样定住,塑料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不远处的护士:“怎么了?”
裴晓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她回头冲护士毫无泄露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东西没拿住,掉了。”音色还是富家太太常有的惬意温和,矜贵和气。
护士便以为真是如此,她推着小车往另外的病房走,走廊上传来她的声音,“对了,裴阿姨,你儿子好像睡熟了,今晚注意测测体温,他今天情况不太好,总是咳嗽。”
裴晓弯腰,缓缓地把袋子提起,她的手指勾住袋子,明明里面的零食并不沉重,可她的手指却一阵发白。
她应着好,推开门。
那一双如同错觉的金色消失不见了。
床上只有漂亮的青年,她打开灯,青年平躺,脸颊苍白瘦削,眼睫浓长,他睡得很安宁,像个不谙世事的婴童。
裴晓定定地看着他,喉中展出一口很冷的气,她扶着椅子,狼狈地坐下,撑着额头,汗流至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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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啧
裴晓有点茫然。
她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青年, 好久,她才挪动椅子,伸出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低声说:“容容……”
青年没醒。她收紧下巴,将超市买来的零食放在了桌旁的小篮子里, 又看了下时间。
她知道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那一双眼……
仿佛野兽一样的眼瞳, 深金, 在暗沉夜色中一闪而逝。
那一定不是错觉。
裴晓惊觉自己的手仍在颤抖,她掩面呼吸,久久下定决心。
*
第二天醒来, 彭梁容发觉自己好多了。
季节性流感的症状从原本的“糟糕”,昼夜间转为“普通”。不咳嗽, 也没有了其他症状。
除了时不时吸一下鼻涕,其余都很好。
醒来时他还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