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怒。”
“本尊是迁怒于他人的人么?”白羽懒洋洋撑着脸问,“好歹你几百年前也与我打过交道,我不也分了你好些块灵玉?哪至于让你这么战战兢兢。”
他倒不是怕地君大人,而是怕齐佑天,花明远在心里嘟囔。他解除阵法之后舒了一口气,还得恭恭敬敬地答:“地君大人慈心仁厚,然而在下之前多有冒犯,因而心中忐忑……”
白羽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浑身的皮rou筋骨也一点点活了过来。他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唯独心里还在骂,混账花明远,混账杨鸣,最混账的还要属齐佑天!
恰在此时,青年剑修皮笑rou不笑斜了他一眼。双方对视刹那,似乎眼睛里都能迸出火星来。
“地君大人宅心仁厚?”齐佑天反问,不言而喻的嘲弄之意。
怎么别人夸他两句,齐佑天又不依不饶了,果然他恨自己恨得太深。白羽长睫一眨,齐佑天又道:“我要一夕欢愉,地君不肯给,这也无关紧要。总有一天,地君会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我等你亲自来找我。”
白羽的牙咯吱作响,他指尖刚捏出一缕剑气,齐佑天大袖一摇已经踏着剑光从穹顶离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终究慢了一步,再等一刻,他就能砍断齐佑天一只手,那只他用来捏自己下巴的手,白羽漠然地想。他一弹指熄灭了那缕剑气,对瞠目结舌的花明远说:“说正题就行,别废话。”
虽说地君的话实在不客气,有求于他人的花明远不敢有怨言。他呼吸起伏好一刻,忍不住声音发抖地问:“关于天下大劫,地君大人知道什么?”
“一万年一次,天地间都换个模样。”白羽说,“死的人很多,凡人尽数死绝。兴许修士能有幸活着那么一两个,然而也都活不长远。这东西但凡是修士谁都知道,你何必特意问我?”
“我想知道,天地大劫的真相。”花明远忽然不发抖了,他甚至敢站直身望着白羽,“所谓上界仙人下凡拯救有缘修士,将其带往上界,也是骗局吧?”
噢,这倒有意思了。本来漫不经心的白羽,忽地凝神看他。
只一眼,花明远就呼吸停滞差点忘了眨眼。
固然他的表情是轻慢的不在意的,然而那张殊丽绝lun的脸实在太要命。他轻轻斜人一眼,即是瞳如秋水波光摇曳,谁见了都抵抗不住。
花明远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哪怕是上界仙人杨鸣,不也因此起色心着了道?所以自己失态,当真一点也不冤枉。
神智警告自己不能再看,他的眼睛却别有主意,只黏在白羽身上就拽不下来。
花明远出神地望,白羽也大大方方任由他看,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过了片刻,花明远发现白羽的眼神越来越戏谑,于是他浑身一抖,这才回过神来,连耳朵都红透了。
花明远已经修行了几百年,自认修心功夫并不差,偏偏抵不住地君一道眼神,他也不过是个贪看美色的凡夫俗子罢了。
“就这么点耐性,还敢查天地大劫的真相?”白羽摇了摇头,“你们花家还是安分些吧,不如乖乖巴结上界仙人,没准就能被带到上界。”
忽地,花明远斩钉截铁地说:“这我不信。三月前,我消耗修为算了一卦,算的是大劫之中如何寻出一条出路,不经意间,却隐隐触碰到了世间真相。敢问地君,所谓天地大劫,是否皆因上界仙人而起?”
白羽没有诧异。他叹了口气,望着花明远的目光也带着点惋惜,“为了这一卦,你寿元快要耗尽了吧?修为也大不如前,这是何苦呢。若是什么也不知道,好端端地活到最后,岂不比你现在幸福多了?”
“但我忍不住。”花明远垂下眼睫,“我求地君成全我。”
他一丝不苟地下拜磕头,起身再下拜,每一下都用力极了。
白羽不制止,花明远就继续磕头,哪怕额头红肿甚至出了血,他都一刻未停。
“起来吧,既然你执意要知道,我也就什么都不隐瞒了。”白羽皱着眉想,“该从哪说起呢?就从紫胤帝尊开始吧。”
“传说中,紫胤帝尊造出世间万物,也捏出了我和天君。实际上么,整个世界都是他造出来的一尊法宝,名为融天纳地鼎,我和天君只是这尊鼎的器灵。至于你们,则是生活在这尊法宝里的生灵。”
花明远的心猛然一沉,他恍惚想到自己算那一卦时看到的景象。
他看见天地万物都被装在一尊大鼎之中,鼎中灵气激荡风火连绵,似是随时都可能被轰然点燃。
那景象太过不祥又太真实,足以驱动花明远前来寻求真相。而在得知真相的这一瞬,花明远喉咙哽咽欲要落泪。
是真的,原来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羽自顾自说:“三千世界,无奇不有。而这方世界,只算小千世界中的一个。一开始紫胤帝尊造出这尊鼎么,也没想干什么,一放就是好些年。得知这尊鼎里演化出了生灵之后,他反倒挺高兴,帝尊就是这么个脾气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