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离吴意的大学太远了,这个够近,但是还要和别人合租,又嫌这个地理位置不好,那个附近生活设施不全。
方知有看着手机,嘴角翘着,但转念一想,他去了上海,又可以做什么呢。
他掏出记账的小本子,翻看着自己的外债,却没了先前那种迫在眉睫的焦虑感,好像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吃了定心丸,实在不行,他就去送外卖,送快递,或者继续当钢琴家教,先把债还完,他还可以去上个技校,说不定重新参加高考也是有可能的。
方知有脑补了一下自己和吴意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的画面,笑出了声,这一刻他是真的高兴。
但他笑着笑着,又渐渐笑不出来了,整个人沉默着,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等着公交车,天气渐渐变热,方知有被晒得汗流浃背,他突然,又慌起来,一瞬间如临大敌,心中那股轻松喜悦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心焦急躁的慌乱,可方知有仔细想想,竟然说不出自己在焦虑什么。
他为这突如其来的紧张而坐立不安,却又说不出原因。
吴意渐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原因竟是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发呆,且注意力很难集中。
有一次,方知有正做着饭,突然拿着饭勺怔怔地看着锅中翻滚的米粥,神情茫然而又紧张,下意识皱着眉,吴意从卧室出来找他,见锅里的汤翻着白沫扑出来把火熄灭,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前把煤气灶关了。
方知有如梦初醒,二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厨房,吴意怒道,“你是不是想把厨房点了。”
方知有没说话,吴意又不忍心发火了,声音柔和下来,去拉方知有的手,Omega的手冰凉,手心却汗shi一片,吴意皱眉道,“你怎么了?”
他自从腺体被破坏以后就经常头痛脑热,吴意一开始还紧张,后来就习以为常,被方知有Cao练得俨然成了半个医生,伸着手去摸他额头,一圈折腾下来,却看不出个结果。
好像他只是偶尔心血来chao地反常一下,为这枯燥的备考日子增添些乐趣波折。
方知有没当回事,赶吴意回去复习,把吴意想考的大学名字写在便利贴上,贴满了他的书桌,看得吴意头晕目眩,又拿方知有没办法,只得忍着。
倒计时牌子翻到零的那天,方知有紧张无比,拿着提前给吴意求来的符,死活要塞他上衣口袋里。
吴意原本想拿着方知有送他的钢笔进考场,又怕影响阅卷,只得作罢,他低头看着一直在忙前忙后检查考试用具的方知有,突然问道,“要是我考上的话,你去年好像说下次过生日给我买块表?”
方知有头也不抬,根本不吃他这套,“买什么表,考上不是应该的吗,我端茶倒水伺候你这么久,你要是再考不上,我看也别去上海上大学了,一起跳黄浦江算了。”
他给吴意剥了个鸡蛋,往他嘴里一塞,又满脸暴躁地去厨房给他热牛nai,想了想又停住,怕吴意ru糖不耐,临时掉链子到了考场要拉稀,一阵风似地从厨房卷出来,满脸忧心忡忡,不知道该干什么,又坐不住,只得剥鸡蛋往吴意嘴里塞,险些把吴意给噎死。
吴意看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却觉得很好笑。
方知有怒了,摘了围裙往桌上一摔,“别笑了,赶紧吃完赶紧走,提前出发。”
他拉着吴意出门,嘴里还在不住絮絮叨叨,“你是不知道上海租房子多贵,大学附近的更贵,我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攒点钱,你不听我的,还乱花钱,买什么表,这次你过生日能有张贺卡就不错了,还是我拿A4纸手写的。”
吴意笑了笑,被骂了反而很开心,“好,不要表,要别的。”
“超过十块钱就别……”方知有的话戛然而止。
吴意疑惑抬头,瞬间愣住。
只见单元楼外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绸标语,大抵是一些旗开得胜,扬帆起航之类的高考励志鸡汤。
几辆出租车一字排开,的哥站在车前,胸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免费接送考生”。
一大婶左手篮,右手筐,身后还有个买菜用的小推车,里面装满着分好的卤鸡蛋,牛nai,玉米,见着考生就发一份出去,吆喝着,“笔缺不缺啊,橡皮有没有啊,免费的啊,都免费的。”
方知有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吴意也有些触动。
一名的哥上前,热情地载着他们开去考场。
……
二十天后,方知有忍无可忍,站在客厅里,指着沙发上洗好的衣服大发雷霆,“吴意,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衣服晾干后要立马叠起来,多少天了?啊?我说你多少次了,是个聋子这会儿也该羞愧得去买助听器了,你怎么回事?”
吴意背对着他,带着耳机,嚣张地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方知有气得眼前发黑,冲到吴意面前去拽他耳机,还要再发火,吴意却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耐烦地嘘了声,“要查分了。”
方知有立刻不说话了,把吴意连人带椅子推到一旁,劈手夺过他的身份证和准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