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走吧,此地不可多待。”
“可查到什么?”
“水井内有毒。”
宋邵云眼神一凛,“毒?那可有法子解?”
荀邺摇头,转身踏了出去。
宋邵云跟上去,垂眼瞥见他腰间挂着的是个刀鞘,鞘面上铸有兽面纹。
很眼熟。
宋邵云猛地想起来了,他快步追上,突然说了句:“你认识镇远大将军?”
虽是在问,语气却近乎笃定。
荀邺脚步一顿,他抿唇,乌漆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回过头,眸色微沉,“谁?在下不过一介草民,何来识得镇远将军。”
宋邵云视线依旧留在刀鞘上,目光逼仄,“那你这刀鞘从何而来?”
荀邺垂眼,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私事也要告知王爷?”
宋邵云眯起眼,心中的疑虑更甚。
在他少有待在皇宫的记忆中,他曾见过镇远大将军一面,那时他身侧便挂着这把刀鞘。
他甚是喜爱,想要向他讨来,可惜这念头被父皇制止了。
他不会弄错。
荀邺眸色颇深,晦涩不明的情绪沉在眼底,他直觉眼前的人不可小觑。
眼下寻人之事有了些眉目,他需谨慎行事,万不能因人误了事。
两人各怀鬼胎,可明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直到走回原处与太医碰面,二人才总算没再想那事。
临到城门口,荀邺褪去之前多余外罩的衣衫,扔到火堆里烧了。
宋邵云跟着照做,两人进了营帐里。
荀邺寻来笔砚,在纸上写了副方子交给宋邵云,言道:“请王爷过目。”
宋邵云接下方子看了两眼,他看不明白,只好递给立在后面的太医,“你们有何看法?”
太医接过药方,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待看完方子上的药材后皆不作声。
宋邵云见此挥手命他们出去,“荀大夫可还有别的交代?”
荀邺放下笔,起身道:“照这方子每日派人去城外分药汤即可,切记每回进出都需换掉身上的衣物。”
宋邵云听完点了下头,思及方才见到的古井,又问:“那井中的毒荀大夫可知是什么?”
荀邺紧抿着唇,“尚不能判断,待查明是何毒后自然有法子解。”
“哦?那荀大夫可要尽快。”
荀邺拱手作揖,“自然,眼下既已无他事,草民便先行告退了。”
宋邵云颔首,目送他走远后朝着前面的暗卫吩咐,“跟上去,顺便查查他究竟是何来历。”
“属下遵命。”
暗卫转眼间消失了,宋邵云眯着眼陷入沉思,他身上的那把刀鞘是多年前邻国进贡的,只此一个,他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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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邺没走几步,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便故意多绕了几圈,那人轻功了得,他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人甩掉,急着回了住处。
柳梓月见他回来,连忙从座上起身迎了过去,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你回来了。”
“城外情况如何?”
荀邺紧抿着唇,摇头叹道:“不太妙。”
柳梓月抬手揉揉额头,跟着叹息,“那你可千万当心。”
荀邺看她一眼,见其眉眼间满是愁绪,明眸内的喜悦尽散,知她是担忧自己,宽慰道:“我自会小心。”
说着,他看了外头的天色,出言道:“时辰已不早了。你先前说是要去哪?”
柳梓月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满面的愁容散去,她踮脚往他边上凑了凑,“西街,那有个修玉器的铺子。”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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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是仲夏,天色要比平常暗的晚些。
日渐西沉,远处的云团好似烈火般熊熊燃烧,绚烂的霞光流泻染红了缕缕流云,赤色云霞四披红透天穹。
此道人稀,平日里少有人走动,这会儿便更是不用说。
柳梓月瞄了眼边上的人,问:“你不好奇我去取什么?”
荀邺见她兴冲冲朝自己看,颔首附和道:“好奇。”
柳梓月眨了眨眼,“你猜猜。”
荀邺为难道:“难猜。”
柳梓月弯唇,眉眼间满是喜黛:“是上回我在你面前带过的那个玉簪,你可还记得?”
荀邺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她的那个簪子与娘亲曾留给他的簪子极为相似,“记得。”
他顿了顿,对上她亮闪闪的双眸,问:“你很喜欢?”
“我很喜欢。”柳梓月看着他,若有所指道:“那簪子可与一人当初送我的一只玉簪形似。”
荀邺不自觉蹙起眉,思忖着她所指的人。柳梓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点委屈之意,“可惜被我弄丢了。”
他侧眼看向她,此刻夕暮的烟霞正笼罩在她的周身,仿佛替其镀上一层金辉,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