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即便知晓的,也当母亲想不开,随着父亲去了。
这些年来,他每年都会收到一副卷轴,上方画着他未曾谋面的妹妹。
他将此画卷取回时,曾向那县令问过一二,想打听是何人送来的。
可李县令只说不知,他施压逼迫,才从他嘴里得知点消息,说是那人蒙面,身形高大。
他辗转多处,却次次都能被其找到,难不成那人有通天的本领?
荀邺放下卷轴,起身走出屋外。
四处寂静无声,荀邺听见风声微动,朝空旷的院子喊道:“恒九。”
不多时,人从黑夜里走出,朝他作揖。
荀邺垂眼看他,“如何?”
恒九屈膝,拱手道:“属下去了趟医馆,的确是那人。”
荀邺顿首,问道:“可有探到她为何在此?”
“听人说她先前受了伤,是被医馆的大夫发现才将其救回的。”
恒九略有停顿,而后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子。
主子的脸完全被夜色所笼罩,恒九看不清其面上的情绪,却能明显察觉到他周身涌动的气息。
主子平日里救死扶伤,为人良善,倒叫他忘记了其能耐。
恒九继续道:“听闻她失了忆,连自己名姓都不记得了。”
荀邺瞬间抬眸,问:“那如今叫什么?”
“秦艽。”
爱你们!mua!
☆、第 29 章
眼下春意渐浓, 廊下的海棠花开得颇为繁盛,花香馥郁。
香气随着暖风袭面, 柳梓月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抬手在纸上落笔。
红菱在一旁看得心疼,劝道:“姑娘先歇会儿吧, 老爷不是准您缓两日?”
柳梓月眼眸酸涩,她困顿地闭上眼, 呵气连连。
“爹爹不过是找个由头不叫我出府罢了。”
红菱劝慰道:“老爷也是为了姑娘好, 姑娘该听些的。”
柳梓月缓慢睁开眼,望向外头, “你可是也觉着我总是出府不好?”
红菱低着头垂眼, 一时没吭声。
虽说这女子上街采买并无不妥, 可姑娘隔几日就往外去, 所做之事又与旁人不同,到底关乎了声誉,会遭人说闲话。
细想来, 姑娘做事总是特立独行,凡事偏由着自己性子来。
平日里别的女子大多爱绣花抚琴,稍有文采的会yin诗作赋,可没一人同姑娘一般喜学武功, 老爷不让人教, 她便偷偷找护院学,得了些拳脚功夫。
先前老爷知晓后勃然大怒,罚姑娘思过。
姑娘虽应承却全然不改, 直至后来因此捡回了条命,老爷才没话说了。
柳梓月揉揉手腕,将笔架在砚台上,见她不答,又唉叹一声,“怎不说话?”
“府外人杂,地痞喽喽众多,姑娘虽会些功夫可到底是薄弱,奴婢觉着还是少出府为好。”红菱一本正经,稍抬眸见她脸上并无不耐后,一并将这些时日的担忧全说了,“姑娘每回见着那位荀公子都着实欢喜,奴婢瞧见姑娘的模样也跟着高兴,可还是收敛些为好,叫人瞧去,传到老爷夫人耳里可就遭了。”
柳梓月见她一派老成的模样顿时乐了,伸手捏了捏其细嫩的脸颊,满口应道:“既如此,往后我尽量少出府便是了。”
红菱猛地抬头,面露诧异,姑娘今日怎如此好劝?
“姑娘明白就好,是奴婢多言了。”
柳梓月摆摆手,起身走到美人榻前侧躺下,几案上摆了碟子,她伸手从里挑了个蜜饯送入口中,甜滋滋的。
她眼微闭,陷入沉思。
红菱的话有几分道理,这些时日她是太过急躁,总想着见到荀邺就好,众人劝她的话她不是不知,只是不加理会。
上一世的荀邺总是替她奔走,总是在她危难时替她解围,也是因着她枉送了命,白白冤死,于此她这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往他身边去。
那时她嫁到王府后便彻底收敛了性子,活得拘谨,事事以那人为重,可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只要家人能安康和乐,旁人的眼光她不在乎,更不会因着谁再逼自己伪装。
何况她当初收敛性子是为了讨好宋邵云,为了让自己更像姐姐,如今她不喜那人,又何需再委屈自己。
直至将人杀死的那刻,她都不觉那样的人会有心,又或者,他把心放在了令人敬仰的皇位上,姐姐或许存于一席之地,可于她,不过是他命里的过客。
偏见也好,谬论也罢,一切终归是过往之事,如今天命已改,姐姐和宋邵云这世如何同她无关。
她只关心自己如何。
从昨日遇见荀邺瞧见画中之人后,她才开始往深处想,荀邺这辈子迟迟不应,是否当初也只是喜欢那个遮掩性子的她呢?
若是这般,她宁愿再无瓜葛,如今他能够安好,便是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