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利用价值’‘无关紧要的局外人’涉险来了洛阳,再撇清关系,不觉欲盖弥彰吗?你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你敢一个人来,想必该想过我会怎么对付你了。教中对叛徒的手段,你是亲眼见过的。”
&&&&谢危没说话。
&&&&万休子盯着他,一双眼里透出几分歹毒:“当年是本座救了你的命,让免了你命丧平南王刀下。人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倒好!本座这些年来悉心的栽培,竟然是为自己养出了一大祸患。恩将仇报,不愧是萧远的儿子,一脉相承啊!”
&&&&姜雪宁心头一跳。
&&&&谢危的面上没了表情,抬眸直视着万休子,拢在袖中的手,有一瞬的紧握。
&&&&然而他不是会被人激怒的人。
&&&&面临这般激将,也只是道:“你救我也不过只是想留一步好棋,他日好叫皇族与萧氏好看。既如此,这么多年,我在朝中为你斡旋,为教中通风报信,便已还了个干净。本就是以利而合,两不相欠,谈何恩将仇报?”
&&&&万休子勃然大怒,一掌拍了椅子扶手,忽然起身,抬手指着他鼻子便大骂起来:“好一个两不相欠!倘若你这些年兢兢业业,为我天教尽力也就罢了。可你当我不问教中事务,便是个瞎子不成?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有哪一件不清楚?明着为天教,暗里为自己!自打去了京城,北方诸分舵何曾将我这教首放在眼底?个个都成了你门下走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教主,有我这个义父吗?!”
&&&&年少时的谢居安,实是惊艳之才。
&&&&天教上下,谁能与他并论?
&&&&万休子初时带着这身负血海深仇的孩子回金陵时,倒没想过他有这样大的本事;眼看着他聪颖过人,心思缜密,只当是天教有了好大一臂助力,处处市恩,甚至让他协理教务,与公仪丞平起平坐,想要对方因此对自己言听计从;岂料他是个主意大的,明面上挑不出错,暗地里却野心勃勃,渐渐已成长为庞然大物,甚至连他掂量起来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原以为可以掌控,为自己卖命的人,眨眼成了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此恨谁能忍耐?
&&&&万休子憎恶他至极。
&&&&只是如今先没了公仪丞,后失了谢居安,天教上下未免有些人心涣散,且举兵造反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他年纪大了,再如何重视养生,也不复昔年盛况,渐感心力憔悴。
&&&&相形之下,对谢危便更恨之入骨。
&&&&这一番话说得是火气十足,更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凛然质问。
&&&&然而那“义父”二字,落入谢危耳中,只激起了他心怀中激荡的戾气,甚至想起了那满是鲜血的宫廷、堆积如山的尸首,那种深刻在四肢百骸的恶心泛了上来。
&&&&当然竟然笑了一声。
&&&&他漠然提醒:“教首忘了,二十余年前,谢危已舍旧名,去旧姓,有母无父,有父当死。您的义子,姓萧名定非,现在京城享尽富贵。”
&&&&定非公子的大名,天教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教众们想起来都心有戚戚。
&&&&这一下有几个道童,似乎回忆起了那位混世魔王的做派,没忍住打了个寒噤,把脑袋都埋得低了些。
&&&&万休子听得此言更是差点一口气血冲上脑袋,头晕目眩!
&&&&那该死的萧定非这些年来不学无术,给自己添了多少堵,给天教找了多少麻烦!
&&&&他突然醒悟:“这混账东西,原是你故意挑的啊!好,好得很!”
&&&&谢危并不否认,只道:“我已如约前来,教首若要论罪,该如何便如何。姜雪宁您也关了好几日了,眼下该放了吧?”
&&&&万休子看向姜雪宁:“急什么?”
&&&&他冷冷一笑,竟然抬手示意旁边的道童:“来都来一趟,我天教也不是什么龙潭虎xue,便请她在此处盘桓几日,陪贫道看经下棋,解解乏闷也好!”
&&&&道童们走上前去。
&&&&姜雪宁心中大骇,虽知道这糟老头儿是在用自己威胁谢居安,可眼见道童朝自己走来,也不免毛骨悚然,终是没忍住心里那股火气,骂了出来。
&&&&只咬牙道:“老妖道有话直说,站着说了半天都没叫人把姓谢的打一顿,我看不像是他受你威胁,而是你有求于他!装个什么大乌gui!你敢叫人动手动脚,姑nainai脾气可不好,一个不小心咬舌自尽,看你拿什么做筹码!”
&&&&万休子没料想竟被这女娃一言揭破,面上顿时蒙了一层黑气。
&&&&道童们上去要堵她嘴。
&&&&谢危的身形终于晃了一晃,却忍住了没动,冷冷道:“别碰她!”
&&&&这些个道童都是在万休子身边伺候的,外围教众不知谢危手段,他们却是一清二楚的,